时泽起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以前在外公外婆家。。。。。。他们不给我饭吃。”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指节泛白。
头顶的灯光照在他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经常饿一顿饱一顿。。。。。。都习惯了。”他扯了扯嘴角,深邃的眸子稍暗,“有时候好不容易能上桌吃饭,要是多夹了菜。。。。。。他们就会用筷子抽我的手。”
时遥的呼吸一滞,她看到时泽起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疤痕,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他做实验弄伤的,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被那户黑心人家打的。
时泽起察觉到她的目光,迅速把袖子往下拉了拉,声音更低了,“后来学乖了。。。。。。只敢吃白饭。”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吹得窗帘哗啦作响。
时遥的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闷得发疼。
“有一次我太饿了。。。。。。”时泽起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偷吃了冰箱里的半只烧鸡。。。。。。他们把我关在楼梯间的小黑屋里一天一夜。”
他说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寒颤,手指死死攥住衣角。
“那里面有老鼠。”时泽起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会咬人。”
时遥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她的眼前浮现出十三岁的时泽起,那个怕黑怕打雷的小男孩,被关在漆黑狭窄的空间里,又闷又热,密不透风,还有老鼠咬他。
“他们怎么敢?”时遥的声音因愤怒颤抖着,右肩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她原本以为外公外婆一家只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
没想到居然敢偷偷虐待时泽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是好样的。
当他们时家人不存在是吧?
好啊,他们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