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借您一套工装行吗?”
十分钟后,时遥拿着拖把,带着口罩,穿着一套宽松的保洁服从厕所走出来,柔软的长发在头顶扎了个清爽的丸子头。
会所的大厅金碧辉煌,她勾了勾唇,满意自己的机智。
这种场合的拍卖会,没点身份根本进不去。
但现在她别说身份了,就连身份证也没有。
好在这种场合可以随意出入的不止名流贵胄,工作人员也行,从前她和爸妈参加拍卖会,不小心打翻了果汁,就是一个保洁阿姨进来拖干净的。
此刻拍卖会场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场,时遥转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时聿礼,转到第一排才发现,时聿礼的名牌竟然放在第一排。
那她要怎么跟他搭上话?
总不可能当着全场那么多人的面,说时聿礼我是你姐吧?
且不说这件事可行性有多高,最起码她一个死了七年的人突然诈尸,就没法跟外界和帽子叔叔解释。
正在时遥盯着时聿礼的空位,抓耳挠腮想办法的时候,身后忽的传来一道呵斥,
“嘿,那个保洁!”
时遥无动于衷,甚至撑着拖把杆开始咬指甲盖。
“说你呢,拖地的那个。”
时遥仍然不为所动,思考着给时聿礼留小纸条的可能性。
忽然,后脖领被人一把勒住,她当即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下意识回头,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西装前别着名牌。
【大堂经理:徐茂天】
时遥眼睛瞪大,顿时谄媚的勾起笑容,“经理,您叫我啊?”
差点忘了她是套着保洁的皮混进来的。
“不叫你叫谁?这里还有第二个保洁?”徐茂天气势汹汹的,“马上拍卖开始了,你在这里晃悠什么?出去。”
时遥不死心,“我看那地有点脏。”
“早干嘛去了?就那么地吧,出去出去。”
于是,还没见着时聿礼的面,时遥就被拖了出去。
但时遥从来不是个容易气馁的人,否则不可能在爸妈出事后还一个人顶着压力,一手稳着公司股东,一手把三个弟弟拉扯大。
他们朝我扔泥巴,我拿泥巴种荷花,他们朝我扔石头,我拿石头砌小楼。
就是时遥前半生的真实写照。
确定了时聿礼还没到,她很快决定在大厅蹲守。
当她把大厅左边的雕塑快擦秃噜皮时,终于,门口传来了一阵喧闹。
在好几个保镖的簇拥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从会场外阔步走了进来。
他穿着灰色高定西装,挺拔的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五官优越而清冷,比时遥此刻擦着的大卫雕塑还要精致几分。
他光华内敛,气质斐然,浑身上下散发着上位者的气质,西装下的白衬衣一丝不苟的系到最上面一颗,却透出遮不住的矜贵。
时遥看过去,怔了两秒。
这死小子还真的长大了,不过看起来莫名冷冷的,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似的。
她连忙抄着拖把走了过去,一边在他面前低头拖地,一边偷感很重的叫他。
“时聿礼。”
“时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