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长嘴还是没长腿?还是说。。。。。。他觉得让你这个‘有夫之妇’来求我们伯封哥,更容易?”
她故意把“有夫之妇”和“求”字说得阴阳怪气,充满了恶毒的快意。
沈静姝紧咬着唇,身体因愤怒和屈辱而微微发抖。
她攥紧了钢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金属铁管上留下了一枚浅浅的指甲印。
她知道白玉珠介怀自己跟蒋伯封的过去,可是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彻彻底底地退出了!
自己在蒋伯封心里也只有厌恶,她大获全胜,何必要一再羞辱她,羞辱墨白呢?
当下把笔搁在桌子上,正色道:“蒋厂长,白玉珠同志,请你们说话放尊重些!”
她的声音因极力克制而有些发颤,“我和江墨白同志是夫妻!我替他求情,是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错!”
“这次调动完全不合规,扣发工资更是毫无依据!”
她又看向白玉珠,一字一字道:“他是因为照顾我们母子,才被某些人恶意针对,调去外地!”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至于为什么被恶意针对,若是个聪明人,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
可惜白玉珠并不是这种聪明人。
她只觉得沈静姝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实在生气!
当下便跟沈静姝吵了起来。
“公报私仇?别谁公报私仇了你说清楚!是说伯封哥吗?我就知道,你们资本家出身的都长着一双势利眼!”
“你爸是劳改犯,你也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够了!”
蒋伯封喝止了白玉珠,猛地站起身。
他盯着沈静姝,眼神阴鸷,嘴角却勾起一抹极冷的笑意。
“沈静姝,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调动江墨白,是工作需要!扣发工资,是财务流程!跟我有什么关系?倒是你——”
他刻意停顿,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从她苍白的脸,滑到她藏在袖子下的手,最后落回她倔强的眼睛。
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带着巨大的侮辱性:
“一个有夫之妇,守着个没用的男人,不好好相夫教子,还整天抛头露面,惹是生非!怎么,江墨白那个窝囊废管不住你了?”
“还是你觉得,在我面前装装可怜,掉几滴眼泪,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沈静姝,你和你那个未婚先孕生下的野种儿子,一样的下贱!一样的让人恶心!”
“野种”两个字,像两颗烧红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沈静姝苦苦维持的理智堤坝!
所有的隐忍、屈辱、为聪聪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她不是为了自己,她可以忍受任何辱骂。
但她的儿子,她视若生命的聪聪,绝不能被人如此践踏!尤其这个侮辱他的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
“蒋伯封!”沈静姝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从未有过的愤怒火焰,那火焰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什么尊严,什么隐忍,她只想撕碎眼前这个侮辱她儿子的男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出了那个埋藏了五年、足以翻天覆地的秘密:
“你闭嘴!聪聪他不是野种!他是你的儿子!是你蒋伯封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