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就只是哭。
半晌,电话那头声音疲惫下来,约么是安抚了这位“娇小姐”,又许诺了什么,白玉珠这才破涕为笑。
。。。。。。
医院那边,检查结果出来了。
沈静姝伤的很重。
钢针虽然没伤到骨头,但贯穿伤加上感染风险。
医生要求她必须在家静养至少半个月,别说手指,整只手最好都不要动,每天过来打一次吊瓶。
这对靠双手吃饭的沈静姝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医药费虽然厂里出了,但不能干活就没有工资,家里的存粮本就不多。
小小的筒子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中药的苦涩。
“妈妈,喝药。”聪聪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是黑乎乎的药汁。
他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担忧和超越年龄的懂事。
才五岁的孩子,在沈静姝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已经学会了生炉子热饭。
笨拙地给妈妈拧毛巾擦脸,甚至学着熬粥。
沈静姝看着儿子踮着脚把碗送到自己嘴边,鼻子一酸,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聪聪跟着自己,真是吃了太多苦!
如果他能跟着蒋伯封。。。。。。
想到他那个娇蛮跋扈的未婚妻,沈静姝又摇摇头。
她接过碗,忍着苦涩一饮而尽。
“聪聪真棒,是妈妈的小男子汉了。”她摸摸儿子的头,声音有些沙哑。
“妈妈,手还疼吗?”
聪聪凑近,对着沈静姝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指轻轻吹气,“聪聪给妈妈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这稚嫩的举动,让沈静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紧紧搂住儿子,把脸埋在他瘦小的肩膀上。
生活的重压,伤病的折磨,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屈辱和心酸,在这一刻几乎要将她压垮。
这天下午,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沈静姝以为是隔壁婶子,就去开了门。
门开了,门口站着的,却是身形挺拔、面色冷峻的蒋伯封。
他手里拎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罐牛奶麦片、一包红糖和一兜鸡蛋。
聪聪眼睛一亮:“蒋叔叔!”
蒋伯封“嗯”了一声,示意聪聪过来接东西。
打量着沈静姝,见她脸色苍白蜡黄,一点血色都没有,眼下乌青,憔悴的不像样子。
心头像是被刺了一下,但出口的话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看来死不了。”
“机器被人做了手脚都不知道,真是够笨的!”
沈静姝身体一僵,刚刚因为看到他手里东西而升起的一丝微弱暖意瞬间冻结。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眼神平静无波:“谢谢蒋厂长关心,蒋厂长既然看过了,就请回吧。”
蒋伯封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火起,又无处发泄,从怀里摸出个信封,啪得一声,砸在吃饭的桌子上。
“这是厂里给你的工伤补助,还有。。。。。。一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