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壬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腕,幽蓝电流似有生命般在他肌肤间游走探查。
片刻后,老巫医露出欣慰的笑容,“陛下体内的毒素已转移大半,余下的。。。”
他稍作停顿,声音放地极轻:“只需再与那小海兔□□月余,便可彻底清除。”
溯壬眉心微蹙,眼底掠过一抹不耐,从喉间溢出一声极其淡漠“嗯”。
波罗术望着溯壬沉冷的面色,心底暗暗叹息。
这白绒绒虽顶着海兔族皇子的虚名,实则海兔一脉不过是深海里最卑微的混血海族。
全族更是唯有他与父亲能化人形,血脉稀薄到连底层鱼人都要嗤笑。
海洋以血统为尊,陛下身为最尊贵的纯血海神后裔,如今却被迫与这等混血海族交合,当真是折辱了君威。
若不是遭人蓄意下毒,陛下何需纡尊降贵,忍受这等腌臢事?
老巫医轻轻叹了一口气,“陛下,如今白绒绒记忆尽失,这下毒者……怕是更难追查了。”
溯壬垂眸,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冷白的手腕上。
肌肤之下,青色的血管中,那幽蓝的毒光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正诡谲地流转。
一声极轻的冷笑逸出薄唇。
“兔子既还喘着气,阴沟里的臭虫,自会循着腥味爬出来。”
“敢给本尊下毒。。。”溯壬墨绿眼眸淬着冰渣,唇角缓缓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他修长的手指优雅地、缓慢地收拢,仿佛正隔着虚空,一寸寸碾碎着某个存在的喉骨!
“本尊会亲手……”他声音极轻,却带着刮骨般的阴寒:“将他们的鱼鳞……一片一片、连皮带肉地撕下来。”
他目光转向波罗术,那笑容愈发令人毛骨悚然。
“到时候……鱼鳍正好能赠予你制药,如何?”
老巫医肃然拱手:“陛下圣明!”
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声音压得更低:“只是…那小海兔…眼下该如何…安置?”
溯壬指节敲了敲床沿,果断道:“做饵。”
“那人煞费苦心,不正是想借他探本尊虚实深浅?”
溯壬唇角的冷笑,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酷:“若让他们知晓……本尊非但没捏死这小东西,反而将他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他微微眯起眼,如同锁定猎物的深海巨兽,一字一句道:
“你说……那些藏头露尾的鼠辈,会不会急得火烧火燎,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想方设法……好好利用这傻兔子一番?”
……
白绒绒歪头凝视着鎏金立镜中的倒影。
人鱼族认为发丝是灵魂的象征,所以他们从不挽发,只在发丝上做点缀。
白绒绒这头漂亮的白发柔软地垂在肩后,发丝边的白色耳鳍泛着珍珠母贝的柔光。
星河纱从左肩斜斜披落,被腰间的珍珠腰链松松束住,每颗珍珠都映着少年肌肤的柔光。
一条金色的垂链从锁骨蜿蜒至肘部,衬得他的皮肤更为白皙漂亮。
星河纱飘逸在腰后,犹如鱼尾纱裾般。
腰下是垂感极好的宽松短绸,长度刚好在膝盖之上,露出修长的小腿和白皙的足尖。
老人鱼看着少年镜中身影暗自感慨,果然是人靠衣装。
这白绒绒换上贵族服饰,宽肩窄腰的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真有了几分“皇子”的派头。
他又生得白皙美丽,那双盛着潋滟水光的蓝眼睛尤其勾人,眼尾微微上挑时,像揉碎了两汪星辰在里头。
回想起昨日见他的场景,那可真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