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嘴里依旧不干不净地咒骂,“花点柴火就想长包?你他妈比老子还不要脸。。。。。。”
“嫖你妈的客!”
沈大山额头青筋暴跳,那张一贯憨厚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脸,此刻彻底扭曲,只剩下滔天的杀意。
刚才那一拳只是开始,听到张大头用最恶毒的言语侮辱春娘,也侮辱他心底那份小心翼翼滋生的情愫时,他脑子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熊,低吼着猛扑上去,沉重的身体再次将刚撑起半个身子的张大头狠狠砸回地面。
一只大手死死揪住张大头后脑勺的乱发,像提死狗一样将他的脸狠狠抬起来,另一只铁拳如同砸夯打桩一般,对准张大头那张喷粪的臭嘴,狠狠的、一下接一下地捣了下去。
砰!砰!砰!
拳拳到肉,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在雪地里回荡。
张大头的哀嚎被彻底堵在了嘴里,只剩下“呼呼”的出气声,鲜血不要钱似的从口鼻喷涌而出。
“我的。。。。。。我的女人。”沈大山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濒临破音的嘶吼,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在向一切流言蜚语宣战,“谁敢动。。。。。。老子弄死他。”
这声音充满了原始的愤怒和最直白的占有欲,裹挟着粗重的喘息,如同野兽的咆哮。
木屋外,闻声聚拢的人群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昏暗的火把光芒下,映照着一张张或惊愕、或幸灾乐祸、或咬牙切齿的脸。
人群前方,王有粮的三角眼在火光下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
他一直记恨沈桃桃放跑了柳如芳那个“牲口”,更恨所有挑战了男人“天经地义”权力的女人。
此刻看到沈大山发了狂似的打人,他觉得自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翻了天了,彻底翻天了,看看,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
他指着木屋,唾沫横飞,“姓沈的小娘皮开了个好头啊,现在连窑子里烂透了的破鞋,都他娘的敢骑到爷们头上拉屎了。还当众打男人了,真以为凭着一身骚,抱着沈家的大腿,你们这群只配被男人骑在身下的玩意儿,就能在宁古塔反了天了。做梦,祖宗章法呢?男人的脸面呢?都被狗吃了?都他妈是贱货。”
他这番充满煽动性的恶毒话语,立刻引起了一小部分流放犯小声的附和。
就在王有粮唾沫四溅,骂得越来越起劲,试图把更多积压的怨恨点燃时。
人群最外围,赵老四盯着人群前方叫嚣的王有粮。骨骼捏得咯咯作响,牙齿也咬得咯吱作响。
沈桃桃的目光冰冷地扫过人群,看到了王有粮那副嘴脸,也精准地捕捉到了赵老四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
一切了然于胸。
她甚至不需要出声。就在王有粮吼出“贱货”二字,音调拔到最高点的那一刻,沈桃桃微微偏了偏头,寒冷如冰的目光无声地射向阴影中的赵老四,同时下巴朝着王有粮的方向,极其轻微的一点。
就是这一眼。
如同头狼下达了无声的格杀令。
赵老四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压抑已久嘶吼:“柳娘,老子替你打死他。”
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轰然撞开了挡路的几个人,双臂如同绞杀猎物的大蟒,闪电般从后面死死勒住了王有粮那干瘦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