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打理,房屋四周不仅野草肆虐,甚至还长了些树。
看其大小,和房屋风化的程度,这院子建了怕是有五六百年了。
房屋大半都被树枝所遮掩住,只零零散散露出些许模样,要不是村长指着,许一凡根本没注意到那儿还有一房子。
不知是因为树木太过茂盛的缘故,还是其他缘由,明明艳阳天,可那宅子周边却阴森森的,树林里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叫,呜,呜,呜,像是乌鸦,却又不太像,听着有些恐怖。
王萝卜已经四肢并用,猴子似的整个挂在许一凡腿上。
许一凡扫他一眼,觉得这孩子要完了,明明是个带把的,竟然胆小成如此模样,光天化日,离鬼屋百来米远,就怕得瑟瑟发抖,一副又要吓尿的模样,以后怕是要打光棍了。
闲清林道:“村长,这是谁家院子?”
“是单家闺女的。”
闲清林看着他,村长想了想:“这屋子,我祖父还在那会儿就已无人居住了,我也是听我祖父说的,单家八百年前,其实也住在我们杏遥村。”
村长练气四层,有一百五十多岁寿命,因此知道的也多。
单家本也是村里人,不过在八百年前,单家却突然生出了个身具双灵根的小汉子。
“那小汉子天资极好,修炼很快,不过二十二岁便筑基成功,筑基后他便离开了我们村里,外出历练。”
筑基修士有两百多年的寿命,单崇光外出寻找资源时不幸被困在阵法中,这一困就是多年,再回来时,爹娘已做白骨,兄弟姐妹也已白发苍苍。
单家人老的老,死的死,更不幸的是所诞生的几个后代还接二连三死在妖兽手下。
单崇光回来那年,他的兄弟姐妹一一去世,只留下一个孙女单遥。
“单崇光对这唯一的后辈特别宠爱,知晓她无灵根,又不愿离开故土,便在村里起了房子让其居住,就是这一处了。”
村长道:“不过我听祖辈人说,那孩子命不好,刚招了个上门女婿,结果没多久,村里便闹起饥荒,那孩子后头被活活饿死了,她丈夫去山里给她找吃的,结果回来,才发现媳妇趴在厨房地上没有动弹,她跟前不远处就是水缸,想来是想喝点水充饥,等当家的回来,但没力气了。”
闲清林眉头紧蹙,不解道:“那单崇光呢?”
饥荒、旱灾对于凡人来说,是劫难,不过对于修士来说,不过凡尔。
村长叹了一声:“单崇光在单遥成婚后便离开了,他离开不过三年,单遥便死了,若是晓得一去,便血缘尽亡,他大概不会离开。”
修士追寻大道,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村里。
“单遥死后没多久,他丈夫便也走了,村里人见单崇光没有回来,还来帮着打扫,屋子荒废久了就得坏,可是第十年开始,就没有人愿意来了。”
“为什么?因为闹鬼吗?”
村长看见许一凡兴致勃勃,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继续道:“嗯。”
闲清林问:“有人看见了?”
“没有。”村长摇着头。
起先大家并不知道这宅子闹鬼,时不时过来帮忙打扫,砍砍杂草之类的,可几年后的某天夜里,唐家汉子半夜起来想去抓些田鸡来给孩子改善伙食,路过单家宅子外,突然听见了咚的一声。
起初他以为听错了,没在意,这边离村里远,夜间老鼠啥的多,没准是听见他脚步吓得跑掉时撞到了什么东西。
可刚走两步,他又听见咚的一声,紧接着那咚咚咚的声音接二连三传来,唐家汉子寻声扭头,发现那声音是从单家厨房里传来的。
厨房窗户露着些微暗黄色的光。
有人在里面生火。
村里人平日砍柴火,为了耐烧,都是砍的大柴火,然后锯成一节节,就手臂长,垒在院子里或是厨房里。
烧过柴火的人都知道,劈柴的时候,要是坚木类的柴火很难一次性劈开,一斧头下去,有时候斧头还会卡在木柴上头,这时候斧头和木柴会形成一个‘锤子’,再劈的时候,木柴另一端碰到地上,就会发出咚咚咚的声来。
唐家汉子以为是有流浪汉住到单家里头去了,便推开院子进去,可是厨房门口刚被推开,斧头便在他眼前哐啷从空中掉地上,像是方才有人正在劈柴,突然间消失掉了一样。
唐家汉子吓了一跳,连忙跑回家。
一开始村里面说可能是仙人历练,路过,住里头,不想被发现,躲起来了。
后来住得近的人家时不时的又听见单家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声音,期间还夹着哀怨凄惨的哭声。
那声她们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