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弯着手指勾起月缚,在指尖把玩。“你说这话,会让我误会的。”
“难道只要我站在谢少主这边,谢少主就不追究我的身份了?”
谢澄猛地攥紧月缚,牵起南星朝门外走去。等出了伤鹤营,谢澄步履匆匆,忽略一路上同门和下属探究的目光,将人拐到一处寂静回廊。
南星的背抵着雕花漆柱,硌得生疼。她下意识想挣扎,却被谢澄按住双肩,被迫贴回柱子。
“你做梦。我在兄长灵前立过誓,要让三界中再无一只白泽,不死不休。”
南星运起灵力,想将谢澄推开。却被月缚限制在原地,不得动弹。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她手戳着谢澄心口喊道:“那你在说什么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已经表过态了!”
谢澄面色平静如止水,循循善诱道:“但你若肯归顺仙门,九州之大无奇不有,我可以想办法洗清你的白泽血脉,保你余生平安。”
谢澄俯视着身前神情倔强的南星。他的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不在意。极端的情绪撕扯着,近乎将谢澄四分五裂。
“……你疯了?”南星因谢澄的胆大妄为微愣。改妖为人,洗脉换血,绝不为名门正派所容。
二人两两相望,却相顾无言。
等纪茯苓走近,他们也没察觉。直到身后传来清脆的敲击声,谢澄才偏过头去。
他眼中的排斥之意明显,纪茯苓却不以为意,柔声细语:“谢少主,伽蓝掌门请您和南星前往山河殿议事。”
谢澄淡然道:“知道了,等会儿去。”
纪茯苓欲言又止。谢澄摆明了不打算跟随她一同前去,纪茯苓也不好强求。只是强调要尽快。
她瞥过被谢澄拘在胸前的南星,识趣地离开。
南星很快平复好心情,又换上温和却没有温度的笑容,朗声道:“走吧,谢少主。”
谢澄本想趁现在说清楚,可南星显然懒得跟他争辩,也只能算了。
他伸出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南星从神识望去,四方皆黑,无一物。唯有谢澄满身金光灿烂,辉煌无两。她神识莫名模糊,恍然间看到金光中闪过一团蓝黑色的气。
南星心下疑虑,可当她将手搭在谢澄掌心时,那团蓝黑色的气便骤然消失了。
二人明明刚争吵完,却因南星的眼伤,不得不手拉手向山河殿走去。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山河殿前,守门的两队驭妖卫早早得了命令,见到谢澄和南星便自动放行。
殿门大开,南星想甩开谢澄,他却没有松手。
伽蓝端坐在月桂绣纹榻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摆摆手免了二人的见礼。注意到南星覆眼的舜华翎,伽蓝连忙站起,快步走到南星身边,将舜华翎撩起。
伽蓝的手抚过南星紧闭的眼皮,她指尖轻晃,白色的流光飞入南星的双眼。却如投石入海,未激起半分涟漪。
伽蓝打量了下谢澄,正琢磨着怎么把他支走。
南星见再无旁人,坦然道:“伽蓝掌门,您可要替我保密呀。我可不想被关进水牢受刑去。”
伽蓝气得不轻,但也只是轻戳她的额头,叹道:“你呀!连这种级别的禁咒也敢用。这次只是夺去视觉,下次也许就走火入魔,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