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澄身形倏动,雪白剑刃在空中划出残影。他旋身欺近,剑尖直刺犼咽喉,却在即将命中时陡然变招。手腕轻翻,剑锋斜挑凶兽左目。
犼暴怒挥爪,谢澄却早已借势腾空,足尖在兽爪上轻点借力,剑势如银河倾泻直取脊骨要害。
凶兽长尾横扫而来,谢澄凌空折腰,剑随身走,在尾鳞上擦出一串火星。落地瞬间他单膝微屈,剑锋插入地面三寸,借反弹之力再度突进。
剑刃凝练成一道刺目寒光,直贯犼张开的血口。
犼獠牙咬合的刹那,谢澄已抽身撤剑,只在它舌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谢澄剑尖斜指地面,一滴妖血顺着雪白剑刃缓缓滑落。
“我改主意了。”犼眼神中喷着怒火,“我不会让你死得太轻松。”
说罢,他的周身燃起熊熊烈火,带着能焚毁一切的力量朝谢澄挥出一掌。这一掌几乎用了犼六成力,谢澄被击中的一瞬间就口吐鲜血,只觉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疼。
犼加速朝谢澄扑去。
却在靠近谢澄前的瞬间猛然回首,狠狠攥住了南星的脖颈,将她提在半空中。
“王女殿下,您是想偷袭我么?”
犼变回人形,可小男孩形态的他甚至没南星腿高。他不爽地“啧”了一声,变成红目红发的少年。
被犼扼住咽喉的南星双腿使劲挣扎,却在看见少年形态的犼后愣住,继而无声大笑。
竟然是你。
果然是你!
因为适才剧烈的挣扎,别在南星腰间的紫独玉笛掉落在地,发出轻微的脆响。
犼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道:“这好像是那个蠢货的东西,怎么被殿下捡去了?”
“那蠢货修为低到离谱,见我杀了她其它队友,居然不跑哈哈哈哈,反而在我面前吹烦人的曲子。”
“明明吓到快尿裤子,居然还找死。”
“我就成全她了。”
南星很少动怒,她冷冷望着犼,心中却想着它被千刀万剐时的样子。她说:“我不光会让你尿裤子,还要你喝回去。”
犼被这一句话激怒,攥得更紧。
南星几乎喘不上气,脸被憋到青白色。
若非王要活口,犼早就把这个碍事儿的“殿下”吃了!
白泽一族的血,对任何妖兽都是致命的诱惑。她皮肉这样嫩,一口咬破,应该很爽吧。
犼只顾着犯馋,没发现一张被鲜血泡成红色的血符从南星腰间的锦囊飞出。也没发现受他六成力的谢澄居然还能站起来,并用纯钧剑接住了那张血符。
谢澄再次使出“化玲珑”。
闲挂壁川三尺雪,出鞘便是太平秋。
一条足染鲜血,尾部赤红的白龙自犼的背后袭来。犼不屑地再次将染血白龙吞入腹中,“你有完没完?我都吃撑了。”
他话音刚落,却发现了不对劲。
手中的南星不再挣扎,双目流血,宛如地狱归来的罗刹,用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注视着他。
与此同时,腹中传来阵阵雷声。
禁咒,九天雷。
传说天雷是犼的唯一克星,可这雷若从外部劈去,却会被犼坚硬的鳞片阻挡。
如果让他亲口吃下去呢?
沉闷的雷声隆隆,从犼的腹中传来。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想把刚吞进去的白龙吐出来,却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等待天雷炸破。
犼扯着南星向北狂奔,只要跑到妖界,王会救他的。
可几十柄飞梭长剑直直插到犼周身,金光冲天,形成圆形的包围圈。
剑先至,人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