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浓密,雷声滚滚,少女们一行三人奔走在崎岖蜿蜒的山路上,她们并非是人类,而是被称为“战术人形”的兵器。
第三次世界大战后,世界满目疮痍,不论是城市还是郊野尽是一片死寂与荒芜,各安全承包商应运而生,作为维护秩序与稳定的实体,所以需要大量这样的“士兵”去完成任务。
枪是她们的使命,亦是她们名字的由来,轻火力、姣好的面容,这使她们区别于真正“杀戮”。
作为人类,无论在何样年代里,都会对这样的美少女们减少戒心吧。
美丽“少女们”亦是会支离破碎,隆隆炮声与断断续续枪声就在背后,索米、莉雅、佩娅三人,作为特遣分队的一支,她们在烈焰与死亡中挣扎了数天,回过神来的时候,就仅剩她们三人了,队友、妖精、甚至是扩编的傀儡都在死亡的烈焰中被碾作尘埃。
生与死的过程中翻来覆去,在扬起的无数尘埃中,少女们大概已经忘了此行的目的了,明明是作为阻敌的一支小队掩护指挥官和大部队撤退,可数不尽的敌人却从后方突现——不止是铁血,还有身份未明的其他势力。
辖区小天地中战作一团,枪与弹,铁与血的交织,能称之为值得守护的东西如雪花般消逝。
突围以后,追击仍在,“它们”的目的似乎是为了歼灭所有,纵使指挥官他们仍还活着,原来大部队撤退的道路也绝对不可走了,头顶是敌人的监视器与无人机,在付诸一切后,她们终于抵达了丛林茂密的山野,三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血腥味还是枪炮声都不见了,只有孤寂的鸟鸣与风拂过枝叶的哗哗声,她们某种意义上是人,拥有人性,拥有人欲,高规格且优秀的她们甚至可以生育。
她们是人,却远比人更强,拥有一定修复能力的雪白肌肤,清澈却能洞察战场绝大部分态势的双眸,五感皆优秀于人,所以她们不用吃饭,尽是有着食欲与饥饿感,但却不会妨碍她们的行动与判断。
较为高等的存在,只是有所限制,不是某个族群,只为保护与协助人类而诞生。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该不会迷路了吧……”索米这样和她的两位同伴说道。
连日的交战、奔袭、神经紧绷,她们已经很疲惫了,在夜,崎岖复杂的山野地形不宜赶路,她们就这样坐着,头顶是繁星与深沉的夜幕,及月。
莉雅不知从哪里寻到了水源,她们终得以洗干净身与脸的泥垢。
火光映照着她们粉雕玉琢的脸庞,寒冷着实难耐,即使有被“它们”发现的风险,但少女们商量后依旧这么做了。
裂帛残肢,同伴与敌人的味道杂混在一起,带着烧焦刺鼻的浓烈气息,少女永远都忘不了火雨下那恐怖的景象,哪怕她们生来就是为了迎接死亡。
“指挥官…你在哪…”
火边高挑俏丽白发少女呢喃着,她是佩娅,一般来说是指挥官副官的角色,但在之前混乱的时间中,哪怕是指挥官本人也需要拿起武器,无论是捍卫自己的信条也还,还是自己的生命也罢,每个人都需要战斗。
对指挥官的感情让她率先出声打破宁静,但三位姿色各异的少女亦是这样,是集体的心声。
一直以来,指挥官带领她们前进,克服无数艰难险阻,指挥官从某种层面来看就是她们的信条,她们的勇气甚至是生命的部分来源,所以少女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赶紧脱离这里,找到失联的指挥官与队伍,即使只有尸体。
“谁?”
不远处的草丛里窸窸窣窣,三位少女的枪口齐刷刷的指向发出响声的位置,在战场上历经生死的她们时刻都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
“快出来!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莉雅这样宣言到,茶发下的蓝瞳凝结着深浓的寒意。
这是最后的警告,战场上的她们,并没有太多犹豫的机会,刹那间便是生与死的距离,按捺住击杀任何未知活物的冲动,对于此刻神经紧绷的她们来讲已属仁慈。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格里芬下属调查官安德烈·查理斯…不要开枪,是自己人!”
枪口放下了,确实是她们熟悉的名字,作为战术人形,她们的基础标准就是为了执行框架内守护的人类以及衍生的任务,当然会杀人,但决不允许把枪口指向自己人,尽管她们对这腰肥肚圆、相貌粗犷的金发中年男人没有一点好感,甚至是厌恶。
安德烈·查理斯,称得上是臭名昭著,莫名奇妙空降到格里芬总部,拥有部分指挥官的才有的特权,可以派遣、部署小队,可他分明没有任何的军事背景与能力,总是让下属的人形在战场上丧命或失踪,完全把少女们当做“消耗品”使用却全无作用,以及时不时的性骚扰传闻,更是将他在少女们心理的印象拉至最低。
“你们…不会要把我丢下吧……保护人类是人形的本职不是么?”
“切…俄国人…”一旁手持冲锋枪的女孩暗暗念道。
难以言喻的厌恶在她心中升起。
索米,这是她的代号或是名字,无论从何种意义是上说索米都是团队之中最小的一个。
分明方才眼中流转着星夜的美,此刻她与莉雅类似的妙目蓝眸里都烧灼着,俏靥生霞,不是羞而是恼,对此人,温柔娇小的“索米小姐”只有无尽无尽的厌烦。
即使他不是双头鹰下腐朽的灵魂亦是如此,索米小姐可爱的萝莉身心对于查尔斯这种卑劣的“人类”有着天然的排斥。
他加入了她们的队伍,少女度过了一个令人厌烦的夜。
索米、莉雅、佩娅三位战术人形轮流守夜,而查尔斯则睡得呼呼打鼾,甚至说待到早上出发时少女们还要像保姆般叫他起床。
“他怎么就活下来了…”
索米思索着自己惨死的同伴们,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