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乔淞月一指,“那里墙板颜色不对,可能有暗门或者就是薄弱点。”
戚鸣毓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眼中精光一闪,赞叹道:“不错,真是好眼力!”
他拉着乔淞月迅速跑过去。
果然,靠近之后看得更清楚了。这块舱壁的木质纹理与其他地方略有差异,颜色也新一些。墙壁与地板的缝隙处,似乎还有滑动的几道痕迹,这是一处伪装得极好的密道暗门。
“你先退后一点。”戚鸣毓将乔淞月安全的护在身后,深吸一口气,运足了内力,凝聚于右拳,然后他一拳狠狠砸向了那面可疑的舱壁。
一声巨响之后,木屑纷飞。
那道看起来坚固的舱壁,在戚鸣毓一拳之下,像纸糊的一样应声破开一个大洞,露出了后面幽暗的滚滚江水,一股带着水腥味的冷风灌了进来。
然而,就在暗门破开的时候,“咻!咻!咻!”几道尖锐的破空之声,忽然从他们身后的军械堆里激发射出来,目标直指戚鸣毓。
是埋伏。
这个密道暗门处竟然也设有机关陷阱?显然世方王的人对这里了如指掌,连可能的逃生路线也不放过,谨慎地布下了杀招。
“小心啊。”乔淞月心中大乱,她看得分明,那几道暗箭速度太快,距离太近,戚鸣毓刚刚运力破门,气息还没有完全恢复,正是最危险的时刻,她真怕当初在霖川码头发生的暗箭伤人的情形会再次发生,她不想再看到他受伤流血了。
可她的这些担心对戚鸣毓来说,根本算不得大事,他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身体微侧,拧转,拿起一直握在手中的软剑,“叮!叮!叮!”几声清脆急促的金铁交鸣声爆响。
几支短弩暗箭被软剑格挡开来,火星四溅。
然而弩箭的数量超出了软剑可以抵御的范围,最后一支较为阴险的弩箭,擦着软剑的剑锋边缘,射向了戚鸣毓的肩胛位置,那里,刚好是他之前旧伤所在的地方,戚鸣毓也避无可避了。
眼看乔淞月最担心的事就要发生了。
“不要!”
乔淞月没有试图去挡那支弩箭,那根本来不及的。
她做了一个更直接,更蛮横的动作,整个人合身扑上,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撞在戚鸣毓的后背上。
撞击力让戚鸣毓身体向前闪了一个趔趄,他本能的一把拉住乔淞月。
“噗哧”一声。
那支阴毒的弩箭,擦着戚鸣毓后肩的布料射过去,箭头堪堪划破了他肩部的蓝色劲装,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钉在了破洞边缘木板上。
两人由于惯性一起向前扑倒,好在戚鸣毓反应极快,在半空中强行拧身,将乔淞月护在身前,自己的后背狠狠撞在了破洞边缘带着毛刺的木茬上。
一声闷哼从他喉间溢出来。
两人一起重重的摔落在破洞边缘,下方就是翻滚着浓雾,深不见底的江水,冷风倒灌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遍体生寒。
“侯爷!”乔淞月被他护在身下,毫发无伤,她听到了他刚才压抑的痛哼,也明显能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
她抬头,焦急的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脸色有些苍白,紧紧抿着嘴巴,就是生抗,硬抗。
“你。。。。。。”乔淞月见他这个样子,心头又酸又涩,还带着尖锐的疼。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去碰触他的后背。
“我没事。”戚鸣毓的声音嘶哑又强硬。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下后背传来的尖锐刺痛,盯向弩箭射过来的方向---军械堆的角落暗影深处。
那里,有一个像壁虎一样紧贴着高大木箱顶部,穿着跟舱壁颜色融为一体的灰褐色紧身衣的身影,正缓缓放下手中一个精巧,闪烁着金属冷光的连发□□。
一双阴鸷的眼睛,隔着昏暗的空间,充满恶意和嘲弄地看着他们。
“啧啧啧,真是情深义重啊,靖元侯爷。”他声音雌雄难辨,沙哑干涩,带着让人作呕的假惺惺,赞叹道,“为了个小娘皮,连命都不要了?怪不得能哄得这小美人为你这般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