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到了船舱内,发现里面的光线更加昏暗,空气也更加污浊,弥漫着霉味和一股似有似无的硫磺气息。乔淞月心里暗暗惊叹,果然有硫磺。与他们昨夜密报中世方王府地库的“硫磺气味”刚好重叠。
舱内空间不小,却显得很是压抑。
几张简陋的木桌旁边,坐着几名同样穿着劲装,神情阴鸷的汉子,他们都沉默着,眼神毒辣的在戚鸣毓和乔淞月身上逡巡着。
中间位子上,一个穿着绸缎长衫,留着两撇鼠须的精瘦男人站起身,笑道:“哎呀呀,戚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小人姓钱,是此地的管事。赫公公他老人家贵人事忙,特命在下在此恭候,招待戚老板和。。。。。。戚夫人。”他嘴上说着“戚夫人”,眼睛却在乔淞月娇美的脸蛋和姣好身段上贪婪地看了个遍,眼中垂涎之色不言而喻。
戚鸣毓的神色淡如平常,仿佛没看见他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哈哈一笑,不着痕迹的把乔淞月护在怀里,揽着她在一张空着的长凳上坐下,姿态豪迈道:“钱管事不用这么客气,赫公公的信誉,戚某是信得过的。就是不知道这雷霆岗的宝贝,什么时候才能让戚某一饱眼福啊?”他手指连连敲击着桌面,眼神灼灼,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钱管事嘿嘿一笑,搓着手道:“戚老板莫急。这雷霆岗水道甚是复杂,暗礁密布,沉船所在更是隐秘。要是没有熟手引路,外人可是寸步难行的。”说完他话头一转,带着试探,问道:“不知道戚老板今天。。。。。。带了多少诚意来啊?”
“诚意?”戚鸣毓挑眉,笑容不变,眼底掠过一丝嘲弄。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啪地一声丢在桌上。太重了的缘故,锦囊口立刻就自动松了个大口,露出里面黄澄澄,耀人眼目的大金锭,粗略估计足有十数锭之多。
璀璨的金光在船舱里瞬间就吸引了众多贪婪的目光,就连那钱管事的呼吸都明显粗重了几分。
“够不够?嗯?”戚鸣毓身体微微前倾,轻声道:“这只是订金,只要让我见到真东西,钱,根本不是问题。”他语气斩钉截铁,满是巨贾暴发户的豪横。
钱管事眼中贪婪之意更甚,强压下激动,咽了咽口水,干笑道:“够!够!戚老板果然爽快。既然如此。。。。。。”他站起身,对这那个戴着冥王面具的护卫使了个眼色,“雾面,带戚老板去货仓开开眼,记住了,只开一号仓即可。”
“是。”那个雾面护卫沉闷的应了声,转身走向船舱深处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
戚鸣毓拉起乔淞月,悄悄在她手心划了几下,乔淞月当即明了,微微点了点头,俩人快速交接完毕。戚鸣毓扭头对钱管事笑道:“我家乖乖胆小,劳烦钱管事陪着说说话,压压惊。我去去就回。”他语气依旧亲昵,眼里却满是霸道意味,似乎容不得怀里小美人有丝毫异议,当即就松了手。
钱管事看着乔淞月那张清丽中带着怯懦的小脸,连连笑道:“戚老板,你就放心吧。小人一直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主儿,丝毫不敢怠慢佳人,保管让戚夫人宾至如归。”
乔淞月身体绷紧了一下,眼里迅速蓄起了水光,求助般地望向戚鸣毓,带着哭腔道:“先生。。。。。。请不要丢下我。”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即将被丢给饿狼的可怜小白兔。
戚鸣毓捏了捏她的手,带着安抚,又似警告:“听话。这钱管事一看就是个体面人,我很是放心,你也放心吧,乖乖待着。”说完,便不再停留,把乔淞月丢到一边,大步跟上那个雾面护卫走了。
铁门“吱呀”关闭的沉闷声响在船舱里回荡。
钱管事勾着脑袋,眼见着俩人的身影消失在铁门之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变了,他来回搓着手似乎是在缓解心里的紧张,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垂涎,直勾勾的望着乔淞月,一步步逼近:“小美人儿。。。。。。别怕。。。。。。你家先生去看宝贝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咱们呀。。。。。。好好的亲近亲近。。。。。。”他身后那几个劲装汉子也发出不怀好意的低笑,围拢着靠近了。
船舱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暧昧紧张起来。
硫磺的刺鼻气味儿混合着钱管事身上不知名的熏香恶臭,简直让人作呕。
乔淞月慢慢退后,缩在长凳的一角,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不住的恐惧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哭腔,满是绝望:“不,别。。。。。。别过来。。。。。。求求你。。。。。。我家先生马上就要回来了。。。。。。”她那模样,柔弱无助到了极点。
“你家先生?哈哈哈哈。。。。。。”钱管事嘲弄笑着,忽然伸手抓向了乔淞月纤细的手腕。“等他回来,黄花菜都凉了。让爷几个先尝尝你这朵带刺娇花的滋味儿,人美身下死,做鬼也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