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陆恩仪问。“我猜你看了资料,肯定会来这里。”他深邃的眼中闪着睿智的精光,“不过,就算你不来,我也打算过来顺道看看你大伯留下的精彩事迹。”他的坦然让陆恩仪心中微妙的动了下。眼神对视的瞬间,似乎有种奇妙的电流短暂涌动。她低声说了句:“谢谢。”商执聿却眉梢一挑,话锋转得猝不及防:“那么商太太,我今天在电话里的表现怎么样?”陆恩仪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中午当着陆靖跟徐桂芬打的电话。陆恩仪点点头,难得给了句中肯的评价:“不错,比真的还像,他们信了。”“不是真的,是演的。”商执聿一本正经的纠正。男人随即唇角弯了一下,快得像个错觉。他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吧,一起进去。”两人并肩走进疗养院。在护士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胡芸的病房。门一推开,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房间里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门口,近乎呆滞的望着窗外。听到动静,她缓缓转动轮椅。当陆恩仪看清她的脸时,呼吸不由一滞。那是一张被严重毁坏的脸,从额角到脸颊,布满了被火焰灼烧后留下的丑陋疤痕。她本该明亮的眼睛,只剩下死寂和麻木。当年实验室起火,等到消防赶到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胡芸不仅被烧毁了半边脸,腿也因为被掉落的器材砸断神经需要终身坐轮椅。根据调查报告,事故的官方原因是操作不当,而事发时本该同在实验室的陆靖却因为家中有事临时离开。胡芸一开始并不认可这个结果,说事发时陆靖也在,而他也是导致火灾的罪魁祸首。而就在警方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时,胡芸却改了口,说确实是她操作不当。如此一来,她不仅拿不到相关赔偿还面临着被实验室起诉。但陆靖却顾念着她受伤严重已经很惨了,“”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你好,胡芸,我叫陆恩仪,是一名科研工作者。”陆恩仪压下心中的震动,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但她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轮椅上的女人在听到“陆”这个姓氏时,眼中死寂的灰烬瞬间被点燃,化作滔天的恨意。“滚!”她嘶哑地尖叫起来,声音因激动而破裂,“你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任何姓陆的人!”陆恩仪没有被她的激动吓退,反而向前一步,诚恳地看着她:“我确实是陆靖的亲侄女,但我今天来,不是为他善后。我是想收集他的罪证,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我不信!”胡芸的情绪更加激动,双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的生活已经被毁了,求求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别再来打扰我了……”病房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医生和护士。一位中年女医生匆匆赶来,看到胡芸激动得浑身发抖的样子,立刻皱起了眉,对陆恩仪和商执聿劝道:“两位请先离开吧。胡女士在当年的事故后,患上了非常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情绪很不稳定,甚至有过好几次轻生的行为。请你们不要再刺激她了。”话已至此,陆恩仪和商执聿只得暂时退出了病房。走在安静的廊道上,商执聿开口打破了沉默,安抚道:“别放在心上。其实光是我给你的那些资料,就足以让他进去待上一阵子了。”说完,他侧头看向陆恩仪,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探究:“不过我有些好奇,你和陆靖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非要将他绳之以法?”陆恩仪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这是他应得的。”晚上,陆恩仪躺在床上回想着胡芸的反应,觉得她应该不止是被意外受伤创到这么简单。以她对陆靖的了解。胡芸改口的背后一定藏着更多不愿意被提及的伤痛。所以,她决定再去找她谈谈。第二天,陆恩仪向研究所请了半天假,独自一人再次来到了疗养院。医生说胡芸没在病房,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她散心的时间。她询问着花园的方向,找到了胡芸。此时,护士正推着她在林荫道上晒太阳。但胡芸始终低垂着头,整个人蜷缩在轮椅里,仿佛畏惧着本该温暖和煦的阳光。陆恩仪远远地看着,直到护士说要去给她取药暂时离开,她才缓缓走了过去。胡芸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但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激动。或许是陆恩仪独自一人前来,让她少了些压迫感。“别白费力气了,”胡芸的声音依旧沙哑,却透着一股疲惫的认命,“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陆恩仪也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在她旁边的长椅上坐下,陪着她一起沉默地待在阳光下。许久,久到胡芸紧绷的肩膀都微微放松了些。陆恩仪才轻声开口:“胡芸,我来找你,是想知道当年那场事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我知道,陆靖一定是对你做了什么。”“我虽然是他的侄女,但我比任何都厌恶着跟他有亲属关系,我想让他犯下的每一次罪,做过的每一件恶,都能得到相应的惩罚。”胡芸沉默了很久。最终,她缓缓转过头,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陆恩仪,问出了和商执聿昨天差不多的问题:“可他到底还是你大伯。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陆恩仪的目光投向远方,神色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她深吸一口气,将埋藏了十几年的秘密连同那腐烂的记忆一同挖出来。“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差一点就侵犯了我。”“现在,他又拿这件事来威胁我,逼我帮他在研究所站稳脚跟,帮他达到他那些肮脏的目的。”“像他这种败类,是没有资格无事发生到现在的。”:()隐婚六年不公开,商总手抄佛经求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