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瑶扶着他坐了下来,“我看你这病的不轻,不像是风寒这么简单,珍珠,去请太医。”许慕白眸色一惊,“公主,不用了,鄙人没事。”“本公主说有事,就是有事。”苏云瑶语调带着气,“都这样的时候,你还在这逞什么能,脸色白的跟纸一样,你是想让本公主担心吗?”“公主。”许慕白什么有些不自然的垂了眸,“公主要不还是先回去吧,公主千金之躯,鄙人怕自己过了病气给公主。”“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苏云瑶看着他额头上的汗,“好了,你也别坐在这里,我扶你回床上躺着,听说你已经病了两日了,你到底有没有去看郎中,怎么两日还病的这么严重?”苏云瑶说完,才恍然发现,许慕白的家里,只有他自己一人。“郎中有没有给你开药,你吃药了吗?”“多谢公主关心,鄙人已经吃过药了。”许慕白淡声道。“吃过了?怎么吃的?你自己煎的吗?那药罐呢?怎么你的屋里一点药味都没有?”苏云瑶说着,朝着面前的桌子看了一眼,又转身去了灶房。果不其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样,整个屋里都没有煎药的痕迹。“公主。”许慕白有些心虚的不敢直视她,“您在找什么?”“找你吃的药渣。”苏云瑶侧头看着他,朝着他伸出一只手,“药渣呢?”许慕白垂眸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就像此时的苏云瑶。许慕白盯着她伸过来的手,唇角绷紧,好一会儿,他神色怔松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门外传来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微臣参见长公主,长公主万福金安。”苏云瑶这才收回手,从床边站了起来,“李太医,你看看他怎么了?”“是,公主。”“公主。”许慕白的语调带着一丝无奈,“鄙人真的没事,只是受了一点风寒,睡一觉就好了,这么点小事,怎么好劳烦太医。”李太医没等苏云瑶开头,忙应声道,“许掌柜客气,我先给许掌柜搭个脉。”苏云瑶让出位置以后,便走到了屋子正中央的桌子前坐了下来。珍珠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此时端起茶碗,用碗盖撇去飘在茶碗上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许慕白抬眸朝着她看了一眼,才略有迟疑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李太医指尖搭到脉上,眸光一颤,有些错愕的抬头朝着他看去。看到许慕白带着一丝警告的眼神,他缓缓的垂了眸。苏云瑶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李太医,他怎么样了?”“回长公主的话,许掌柜确实是受了风寒,微臣这就去许掌柜开药,这风寒是会过人的,长公主还是不要长久呆在这里,以免过了病气。”苏云瑶盯着他,微微颔首,“那就有劳李太医了。”“长公主客气,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李太医说完,又行了个礼。他刚刚想要退下,再次被苏云瑶叫住,“李太医。”李太医吓得全身一颤。苏云瑶嗤笑的勾了下唇角,“李太医今日是怎么了?本公主只是叫了你一声,你至于吓成这样?”“长公主,微臣刚刚在想别的事情,没想到长公主突然会叫微臣,故而失态,还请长公主见谅。”李太医双手抱在胸前,鞠着身子,头垂的极低。“行了,下去吧。”苏云瑶摆摆手。李太医从许慕白的寝卧走出来以后,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的脉象,明明脉象芜杂兼浮,略显濡软,此乃暴然失血之兆,为何当着长公主的面,偏要说自己是得了风寒?李太医在宫中伺候这么多年。他自知,许慕白那一句风寒是说给他听的。既然他自己说自己是风寒。他一个太医……李太医跟着珍珠去了偏殿,留着一张药方,便离开了。李太医离开以后,苏云瑶让珍珠去煎药。寝卧中此时只剩下了许慕白和她两个人,她才缓声道,“此时没有外人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许慕白一怔,“什么都瞒不过公主。”苏云瑶深吸了一口气,“你还真有事瞒着我?”许慕白:……“公主。”“到底怎么回事?”许慕白无奈的垂了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两日前,收了铺子回家的路上,突然闪出了两个黑衣人,伤到了鄙人。”“黑衣人?”苏云瑶闻言,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伤到你哪里了?”许慕白解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左肩,绷带上白色的布,被鲜红的血染了一片。印着血的地方,稍微偏一点,那便是心脏。这一刀下手之狠,是想要要他命的。苏云瑶有些受惊的双手捂住了嘴巴。许慕白慌忙把衣裳穿好,“鄙人有错,吓到公主了。”“报官了没有?”苏云瑶神色凝重。“公主,这种事情报官没用的。”许慕白有些无奈。“怎么会没用?你是在质疑官府与匪人勾结?”“不是。”许慕白笃定道,“鄙人素来与人无冤,更未与人结仇,那些人冲着鄙人而来,很有可能,是鄙人家人派来的。”“你的家人为何要杀你?”苏云瑶困惑。许慕白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公主,若是有一天,鄙人真的被仇家杀死了,公主会伤心吗?”“不会!”苏云瑶好气道,“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本公主一定找一个比你还帅,还高,声音还好听的男人,帮本公主打理铺子,你就放心的去吧!”许慕白怔愣了一下,垂了眸,“公主身边的男子,确实各个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各个优秀。”“所以呢?”苏云瑶冷笑了一声。“所以……”许慕白抬头朝着她看去,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眼睛,“所以……”苏云瑶忽的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所以,为什么不好好活着,好好活着,本公主的身边,永远都有你的一个位置,你想要别人把这个位置拿走吗?”:()公主太多情,撩的众卿失控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