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环境清幽,等到日头高升,热意传来时,俞画棠才起身,今日师兄许了她休息,她也有些懈怠,只拥着被子在床上发呆。还未过多久,似听见外面有人叫她。她细细辨认,是邻居许婆婆大着嗓子,另外还有好几个人的声音,她穿好衣服走了出去。官员见她出来,上前将一整托盘的银子放在她手中,道,“我们大人说,巧灯娘子为沿海百姓研究出水密灯,守护出海百姓回程安全,官府特赐白银一百两。”她还在发愣,旁边的许婆婆听完比她还激动道,“好啊,好啊。官府这次做得好。咱们这次来的大人,眼睛清明啊。”俞画棠谢过送银钱的人,又听几个邻居说,官府已经粘贴文书宣讲她的功劳。她虽然开心,可又担心是不是太过了,等到了晚上,赵琰下值回来。一眼,他就发现院外的她,“俞姑娘?”他惊讶她在等他。今夜弦月高挂,让人心情格外舒朗。赵琰急忙从马车上下来,邀请她进屋。她退后一步道,“不了,就在这说吧。今日的事,谢过大人。”一声大人,将刚刚的舒朗击个粉碎。他见她一直待在原地,的确不愿进去,最后嗫嚅几个字,“举手之劳而已。”到这里两人又无话可说。这时俞画棠想起他从京城来,对这应该是十分陌生的,他又帮了自己这么多忙,便客气问道,“大人来这里还习惯吗?”他抬眼看向她,“还好。”其实不好,他不习惯时常刮起的海风,也不习惯这里的乡民。饮食上就更加了,有些食物他吃不下。可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难受的是无人理解的孤独和寂寥。深夜他时常一个人醒来,寒月照在他身上,他无人可以谈说。这里的官员大多都是混吃等死,能够应付过去,绝不多揽一件事。自从他来了这里,肃清内务,加快案件办理流程,已经听到不少抱怨了。下属们惧怕他,又不得不听他的号令,积极干活。谁让他有个左相的爹,即使其他同僚对他有意见,也要笑脸相迎。他自然跟这些同僚谈不来,说不上是孤傲清高,还是怎的。来这几个月,除了与她说句话,他大多是孤独的。这时,他看向她,想起,三年前她独自一人在相府居住是不是也同样痛苦。那时,也没见她出门,也没有好友,妯娌之间估计也不好相处。以往他从不关心家宅后事,如今他却觉得以前的自己有些混蛋。他想了一会,开口,“对不起,以往我有太多不对。”“想来你以前来到京城也是分外不适应,可那时我却因为被强制婚事十分愤怒,无缘冷落你。作为丈夫也从未过问你的生活,也从未带你去京城游玩。”“如今想起,你和离时走得决然,怕是不想再看到我。”“可我想说,如今我已经有了悔悟。”俞画棠不知他怎么想起这些,打断道,“大人何出此言呢,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已经放下。”“人在年少时,都会做些错事,诚然大人那时是风光霁月。任何女子看到大人都会被大人迷恋。”“那时我也有错,大人原本就是礼貌待我。可我却不知其意,执意嫁给大人。幸好,如今大人外调升迁,相信不久就会拜入内阁。”“画棠心中的愧疚总算了却,也希望大人放下前尘往事,往前看。”赵琰明白她的意思,急道,“不,你从来没有耽误过我。是我眼高于顶,不知所谓,生生让你一人待在后院,却从不关心。”“以前乔青弦提醒我,那时我还觉得他多管闲事。如今看来,是我太过孤傲清高。”“画棠,我知道我以前非常过分,可如今我不是怜悯,也不是愧疚。是真实的心悦你,是……”“大人,不要再说了。她冷声打断,“言尽于此,对双方都好。夜深了,大人早点休息吧。”话闭,她也不回头,转身开了院门,毫不犹豫的关上。赵琰在原地站了许久,第一次尝遍了心酸……今年夏季来的早,已经有些炎热,早春的桂花早已落尽……孤零零的枝头无端让人凄楚……昔日的繁花终究离他而去,他又有什么资格伤心呢……他想了许久,今日是他鲁莽,是他太过心急。她当日离去定是对他失望透顶,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抵消她心中的苦。以往读书人说,恨明月不独照我。可如今,他却悔恨,恨明月曾独照我。他想通了,他要徐徐图之,以往他做错的事,他都要改。她不:()弃妻成花灯传人,前夫他跪求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