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一日,侯府就不能接文昌回府。真不在了,你们以收养遗孤的名义接回去,也不落人口实。只是不准修改家谱,他永远是刘氏的儿子。”
见杜氏还想争执,族长冷冷打断:
“此事已定,不容再议。杜夫人,家族声誉为重,世宗也将科考,莫让人揪住他私德有亏的把柄,毁了大好前程。”
杜氏虽有不甘,却也知此事无转圜余地,只得日后另想法子了。
玉裕阁里,金盏像喜鹊般喳喳叫着报喜:
“小姐,您不知道,那杜氏母子回府来的时候,脸色黑的呀,跟锅底似的。”
银缎也喜笑颜开:
“还是小姐这招高明,这就是戏文里唱的叫什么来着?对!反间计!让她们狗咬狗!”
雨桐笑吟吟翻着账本,也不接话。她突然想起什么:
“过几日就是元宵节了,你们给院儿里服侍的人都发点节赏,再添些元宵、香糖果子一类的过节之物。”
望着俩丫头远去的背影,雨桐眼前呈现灯市如海的幻象,朦胧中似有个男孩的声音唤了声:
“知意妹妹!”
崔雨桐思绪拉回,下意识往房间四下观瞧。
静寂无人,到处空荡荡的。
一定是她的错觉吧。
可那个声音,为什么让她觉得如此真切呢?
元宵节那天,侯府挂了花灯,缠着彩绸,鞭炮响得热闹。
姜世宗一家喜乐融融,欢声笑语。
而崔雨桐居住的玉裕阁,像被遗忘的小洲,独立于侯府一角。
“小姐,咱们去街上看灯,好好玩儿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