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胡卫东老洋炮喷出的铁砂,狠狠轰在熊瞎子前胸皮开肉绽的地方!
几百斤的肉山彻底失去了所有力量,像一堵被抽掉骨架的墙,轰然砸在地上!
溅起老高的血水和冰屑!
那颗硕大的头颅无力的歪在一边,眼睛还死死瞪着,却彻底失去了凶光。
嘴巴里的血还在往外冒着泡,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最后归于死寂。
浓烈的血腥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呼。。。呼。。。”
黄云辉拄着枪,胸口拉风箱似的喘,豆大的汗珠子混着雪水血道子往下淌,后背棉袄都湿透了,冰凉地贴着肉。
“哥!哥你没事吧?”胡卫东连滚带爬扑过来,脸煞白,嘴唇哆嗦着。
“死不了!”黄云辉抹了把脸,冰碴子硌得生疼,心还在腔子里咚咚撞:“你呢?伤着没?”
“没。。。没有!”胡卫东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地上那庞然大物,眼珠子瞪得溜圆:“哥。。。咱。。。咱真把这玩意儿给撂倒了?我的娘诶!”
黄云辉也盯着那熊瞎子,心里头那点后怕慢慢被一股子巨大的狂喜冲淡了。
“撂倒了!妈的,差点交代在这!”他狠狠啐了一口,走过去踢了踢熊瞎子粗壮的后腿,纹丝不动,这才彻底放心。
“快!收拾东西!这血腥味太冲,别招来别的玩意儿!”
两人也顾不上累了,手脚麻利。黄云辉把熊皮小心翼翼地剥下来,这玩意儿厚实油亮,硝好了绝对是顶好的东西。
胡卫东则把那两竹筒宝贵的鹿血和冻蜜蜡蜂巢仔细收好。
又把那头公鹿和母鹿的腿捆结实,最后,把那小山似的熊瞎子肉卸成几大块,用带来的大油布裹了,砍了两根粗树枝当扁担。
东西太多太沉,两人几乎是咬着牙,一步一挪,深一脚浅一脚往分场拖。
等看到分场那稀稀拉拉的灯火时,天都擦黑了。
刚走到场院边上,就被下工回来的社员瞅见了。
“嚯!黄知青!胡家小子!你们这是。。。我的老天爷!”一个老农眼尖,指着那油布裹着还渗血的巨大肉块,声音都变了调。
这一嗓子,把周围的人都喊过来了。
“熊!是熊瞎子!”
“我的娘!这么大个儿!”
“云辉!卫东!你们打的?”
人群呼啦一下围了上来,火把、马灯的光亮把场院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