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路上揍王显明那帮人,是爽了,可这票。。。没了!
“娘咧!真没票?”另一个老把式脸都白了:“那。。。那咋整?没票,人家能给咱好好验粮?能给评等?怕不是真要把咱当次品啊!”
“完了完了!这下可捅大篓子了!”胡卫东也急了,刚才揍人的兴奋劲儿全没了,只剩下后怕。
“辉子哥,咱。。。咱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
“这要是粮交不上去,或者评个劣等,咱分场今年可就。。。”
几个人都慌了神,围着黄云辉,眼神里全是担忧和后悔。
揍路霸是痛快,可痛快完了,这要命的现实就砸头上了!
公粮交不上,或者被克扣,那真是没法交代!
黄云辉脸色平静,拍了拍车辕:“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他跳下车,整了整衣领,眼神锐利地扫过粮站门口那几个晃悠的职工。
“咱的粮,颗颗饱满,晒得透干,挑不出一点毛病!这就是咱们的理!”
“走,排队去!该咱的,一斤都少不了!”
黄云辉的声音不高,但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他那份笃定,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慌乱的胡卫东和老把式们稍微稳住了心神。
“对。。。对!咱粮好!”胡卫东挺了挺胸脯,给自己打气。
“走!排队!怕他个鸟!”老把式们也把心一横。
一行人推着粮车,挤进了排队的长龙。
队伍像蜗牛一样往前挪,好不容易排到粮站大门口了。一个长得贼眉鼠眼、嘴角还叼着半截烟屁股的年轻职工,晃悠着走了过来。
他手里捏着个硬壳本子,斜着眼打量黄云辉他们的粮车。
“哪个公社的?”他声音懒洋洋的,带着股居高临下的劲儿。
“红旗分场的。”黄云辉平静地回答。
“红旗?”李二狗挑了挑眉,在本子上划拉了一下,眼皮都没抬,直接伸出一只沾着灰的手:“票据呢?拿来看看。”
“什么票据?”黄云辉明知故问。
“装什么蒜?”
李二狗不耐烦地抬起头,吐掉嘴里的烟屁股,用脚尖碾了碾:“进城那条路的养护费票!没票?谁让你们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