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被踹得一个趔趄,差点扑地上。
他连滚带爬地拖起粪桶和扁担,灰溜溜地跑了。
王盈盈更是早吓得躲人堆后面,大气不敢出。
“都还杵着干啥?干活去!”
胡大军吼了一嗓子。
“干活喽!”
人群哄地散开,抄起家伙事儿就奔了地头。
日头爬上树梢,寒气被驱散不少。地里头一片热火朝天。
壮劳力们抡起锄头、铁锹,刨开冻得有点硬实的土疙瘩,露出底下裹着泥的红薯、土豆。
妇女、半大孩子跟在后面,手脚麻利地把这些宝贝疙瘩捡起来,抖掉泥,扔进旁边的箩筐。
装满的箩筐被抬到场院边上,等着堆进仓库、藏进地窖。
嘿哟嘿哟的号子声,锄头刨土的闷响,箩筐摩擦的沙沙声,混成一片。
汗珠子顺着额头、脖子往下淌,砸进土里。
一张张脸晒得通红,冒着热气。
黄云辉拿着记分本,在场院和地头来回走动,眼睛毒着呢,谁干了多少活,心里门儿清。
他这差事看着轻省,其实一点不轻松,得眼观六路。
他目光扫过红薯地那边,看见林晚秋正弯着腰,使劲刨着一墩大红薯。
小脸冻得有点发白,鼻尖还冒了细汗,几缕碎发贴在额角。
她力气不大,刨几下就得歇口气,搓搓冻得发红的手,又哈口热气。
黄云辉心里一动。
他溜达到林子了,挖了几块前几天发现的野山薯。
上次发现的时候特意用灵泉水浇过,长得格外好,皮色红亮亮的。
他猫腰下去,挑了俩最大最顺溜的,飞快地揣进怀里。
又找了个背风的地儿,捡了几块土坷垃,三两下垒了个简易小土灶。
扒拉点干柴草塞进去,点着了火。
火苗舔着土坷垃,热力慢慢透上来。
黄云辉把两个红薯埋进热灰里,又添了点柴禾,让火小点,慢慢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