螓首点了一半的夕瑶顿时一怔,而后面颊涨红,仿佛飘起了绛红云霞,令这位神女更显艳丽,别有一番风情。
“我让你去询问你父亲,谈何戏耍?”
“你……”
夕瑶再次被一口气噎得说不出话来,她虽是太恒神君之女,但想要真正亲眼见到太恒神君,却是没有那么容易,她上一次亲眼见到父亲都已经是三百年前。
这一次,她原以为会因女儿的缘故见到神君,却是未曾想到,依旧没有见到,反而是见到了一名不知因何缘由,可以坐在神座之上的龙子。
她自出生至今日,还从未见过父君将神座让予给任何存在,除去眼前这位龙太子,她着实想不通。
凭什么?这可是连亲子都没有资格触碰的位置。
“我乃云梦龙宫沧溟君风时安,我父君已授予我,专司处理此事,依我之见,当缉捕我这位兄长,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见一见你的女儿,也就是那位虞缧神女。”
在神女仍在纠结愤怒之时,风时安则是丹墀上走下,表明来历身份后,又提及正事,提出要求。
虽然从事件描述来看,那一位虞缧神女就是受害一方,吃尽苦头,更是遭到了某位渣滓龙子的残忍抛弃。
可具体如何,云梦龙宫一方却是全然不知,就是因为那位第七龙子往日间的风评,所以毫无条件地相信了太恒山使臣的说辞,因为这一听就是那位第七龙子能干得出来的混账事情。
“你想见我女儿?”
“不错。”
“原本我不打算让我女儿再见到你们云梦龙族,可你既然能得到我父君另眼相待,那我也可以为你破例,但只有你可以去,虞缧她现在受不起太大的刺激。”
“没问题。”
风时安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太恒神君待他也算是不薄了,给予他的都不是什么最高规格的接待,完全不足以形容,对方可是纵容他坐上神座。
“我还有要求,你见过我的女儿之后,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你那位兄长抓来,我要好好的问一问他。
我女儿待他一心一意,他为何要如此辜负我女儿的真心,他难道是没有心吗?怎敢如此践踏我女儿?”
“自然如此。”
淫雨霏霏,薄暮冥冥,日星隐曜,山岳潜形。
跟随神女夕瑶一路而来,眼见青冥天穹被不知持续了多少时日的阴云遮蔽,细雨纷纷扬扬,令人为之神伤的哀意,在天地山川之间,随雨水弥漫。
风时安探出手掌,接了几滴雨水,感受水滴中蕴含的凄婉之意,看了看雨幕之中,随之寂然的山川,也不禁骂了一声,
“真是孽障!”
这雨水自然不是云雾蒸腾升发那般简单,而是执掌此地的神圣心伤落泪所致,一怒则有风雨聚,安居自然山川静,这就是地祇,也是那位孽障龙子犯下的罪过。
“虞缧!”
与太华山相距,足有一万八千里之地,名为凤歌的山岳之巅,有神女静坐,默默垂泪,独自伤感,只不过那一股伤神之意,却是弥漫天地,引动了天下,致使周遭生灵苦不堪言。
“母亲,您为何带龙族来见我?”
眼中有泪光的神女抬起螓首,看似娇柔病弱的面庞,当真是我见犹怜,任谁看了心中都会软上三分,而对令这等神女落入如此凄婉之境的恶徒,心生怒火,恨不得亲手刃之。
“这位是云梦龙宫的沧溟君,也是你那位负心汉的兄弟,他有契血之法,可以寻到那负心汉。
我本想让他寻到了那贼龙,再来见你,可他执意要先见你一面,问清缘由,我拗不过他,也就将他带来了。”
夕瑶的语气带着试探之意,看上去就是一位小心翼翼照顾自己女儿支离破碎的心,害怕女儿再受伤害的母亲,风时安瞧了一眼,也未过多在意。
“妾身虞缧,见过沧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