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再次来到青木院后院,未发一言,将五张崭新的一千两银票从门缝塞入,郑重一礼后,悄然离去。
“上次是敲门砖,这次是谢礼,更是投石问路。”
陈庆心中念头电转。
他需要厉百川知晓自己的心意,既懂感恩,但又不能显得过于急切或富得流油。
这五千两,足够分量表达谢意。
陈庆向着自己小院走去,准备回小院收拾一番,然后再去万宝阁采购。
当陈庆从青木院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郑秀红。
她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郑师姐。”
陈庆出于同门之谊,轻声打了个招呼。
郑秀红的脚步顿住,极其缓慢地转过头。
她的目光在陈庆脸上停留了一瞬,轻轻颔首,算是回应,随即步履沉重地走进小院,院门“哐当”一声合拢。
陈庆看着那紧闭的院门,正有些疑惑郑师姐今日异常的状态,对面小院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比陈庆晚拜师五个月的师弟张庭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唏嘘和后怕。
“陈师兄,你看到郑师姐了?”
张庭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陈庆点点头:“刚打了招呼,郑师姐她似乎状态很不好?”
“唉!”
张庭重重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师兄你还不知道吧?白明师兄没了。”
陈庆微微一怔,“没了?”
此前白明跟随固定小队混的风生水起,而且去了万毒沼泽七八趟,每次都是安全归来,怎么说没就没了?
张庭脸上浮现出惧色,“听说惨得很,就在瘴蛇谷附近,撞上了一头成了气候的碧磷毒蛇,那畜生凶得吓人,能喷吐毒火瘴气,鳞甲刀枪不入,张师兄都受了点伤,他们那个小队……当场就死了一个抱丹初期的师兄!白明师兄重伤,被抬回来时据说就剩一口气吊着了……”
陈庆眉头紧锁:“后来呢?”
“后来?”
张庭摇头,语气沉重,“伤得太重,脏腑都被剧毒蚀透了,丹药阁的长老们都束手无策,白师兄硬撑了不到三天,就……唉!郑师姐这模样,看着真让人揪心。听说白师兄是为了寻什么‘七心莲’突破抱丹才铤而走险……人没救回来,郑师姐却为医治他耗尽了所有积蓄,据说还欠了同门不少债,这往后的日子……”
张庭又叹了口气,偷偷瞥了一眼郑秀红紧闭的院门,暗自感叹郑师姐真是个好女人。
白明必死之局,仍然散尽家资抢救。
陈庆没想到郑秀红如此重情重义。与张庭寒暄几句后,他回到院中稍作收拾,便动身前往府城与杨志诚碰面。
“陈兄,东西都处理好了。”
杨志诚将一摞银票和一纸清单递给陈庆,“龟壳、骨刺、利爪、毒牙都按市价出手了,买家很爽快,合计一万零七百两银子。”
陈庆接过清单和银票,扫了一眼金额,点头道:“辛苦杨兄了。”
他从中数出二百两银子递给杨志诚,“一点辛苦费,杨兄莫要推辞。”
杨志诚笑着收下:“陈兄总是这么客气,对了,你上次托我留意的东西,我也带来了。”
他又从身后拿出一个密封严实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几样散发着奇异气息的药材:分别是腐骨干瓣,七步断肠藤浓缩汁液,引魂香的粉末。
“这些总计一千一百六十两,陈兄点点?”
陈庆检查了一下药材,随即爽快地付了钱,“杨兄办事果然牢靠,这么快就备齐了,省去我许多麻烦。”
杨志诚收起银票,好奇地问:“陈兄要这些剧毒之物,莫非是要孵化毒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