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仔细说来,陈庆对他们也算不错。
“收手?!”
王海猛地一拍桌子,眼神变得凶狠,“张威,你糊涂了?!我们费了多大功夫才找到了卖家,又费了多少心血才把毛兄调走?眼看就要到收网的时候,你跟我说收手?”
赵康也阴沉着脸接话:“张威,别忘了,你那份‘孝敬’可不少拿!现在收手?亏空谁来填?你填?还是我们填?那边催着要的一百条三年份三纹鲤和墨玉珠,我们拿什么交差?拿你我的脑袋吗?!”
他逼近一步,声音带着蛊惑和威胁:“南泽七号渔场里,还养着不少‘存货’,陈庆天天钓鱼,能钓走几条?我们只需要最后再周转一批,把这笔订单应付过去,拿到尾款,立刻就能把账目彻底做死!到时候,所有证据都指向陈庆,是他这个新上任的执事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年底赵长老来到渔场检查,在五台派门规和铁证面前,他百口莫辩!宗门只会拿他是问,而你……”
赵康拍了拍张威的肩膀,“带着足够你逍遥下半辈子的银子,远走高飞,岂不美哉?”
巨大的利益诱惑就像毒蛇缠绕着张威的心。
陈庆实力是不错,但是他背后无人。
赵康和王海身后有着滔天势力,将上任毛执事说调走就调走了。
陈庆注定是要背下这口黑锅。
再想到那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他眼睛陡然一红,心顿时便黑了,“好!最后一笔!事成之后……”
“放心,少不了你的!”
王海脸上重新堆起笑容,“明晚子时,老地方交接,手脚干净点,别让那陈庆察觉。”
张威牙关紧咬,重重点了点头。
深夜。
月黑风高,渔场一片死寂。
张威换了一身深色衣衫,潜行至引水渠上游一处隐蔽的渔池。
他动作娴熟地布下特制的迷药,池水很快泛起细微的泡沫,原本警觉的宝鱼变得迟钝。
他迅速撒下坚韧的丝网,不到半个时辰,数十条鳞片闪烁着灵光的三纹鲤和几只沉甸甸的墨玉蚌就被拖上岸,装入特制的木箱。
张威扛起箱子,心头狂跳,既有即将得手的兴奋,也有难以言喻的紧张。
他猫着腰,沿着早已摸熟的小路,准备绕过渔场核心区域,前往与王海赵康约定的交接点。
靠近千川泽方向的一片废弃芦苇荡。
刚走出没多远,一个身影突然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盏灯。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李铁的脸庞。
“张师兄?”
李铁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张威,诧异道:“这么晚了,您伤还没好利索吧?这是要去哪?扛的什么这么沉?”
张威浑身一僵,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
灯光下,他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
那箱子中冒着的水腥气,肯定瞒不住化劲的李铁。
“李师弟?”
张威强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干,“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这是老赵让我送去库房的一些……嗯……备用渔网和工具,有点沉”
“渔网工具?”
李铁眼中的疑惑更浓了,他下意识地走近两步,想看得更清楚些,“库房不是在那边吗?师兄你走反了啊?而且这箱子怎么好像在滴水?还有股鱼腥味……”
他伸手指向箱子缝隙渗出的水渍。
就在李铁心神被箱子吸引,伸手的那一刹那!
张威眼中凶光暴闪!
他知道,绝对不能让李铁活着离开!
否则一切都完了!
没有丝毫犹豫,趁着李铁毫无防备,张威藏在身后的右手闪电般探出,手中赫然握着一把用于处理鱼获的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