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带着惠漫步街边,他很乐意带着惠出门走走,要不然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面对面一整天真的很无聊,他又不像时枝那么喜欢和小孩玩一些无聊的游戏。
街道上没什么变化,硬要说点不同的话,因为四月开学了,坂本花那一批小孩现在在街上都看不到了,剩下的惠他们这一批还没长到可以在街上到处跑的年纪。
甚尔目光随意扫过的时候,却看到了在公共汽车站站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一头花白的头发,穿着古板但色彩搭配考究的传统男式和服,看起来十分的稳妥庄重,和普通人的社区格格不入,但是腰间却别着一个酒葫芦。
甚尔的脚步停了,看着对方。
“禅院直毘人。”
直毘人捏了一下尖翘的胡子,“没大没小,我是你叔叔。”
甚尔:“”
直毘人还真是他叔叔,比夜蛾真。
甚尔的父亲和直毘人是亲兄弟,但是因为甚尔没有咒力,实际上在禅院家也和直毘人攀不上什么关系,在他离开禅院家之前,和直毘人见面次数少之又少。不过比他亲爸稍微好一点。
直毘人每次见他,态度都差不多,不像其他禅院族人那么坏,但是也没太多的亲切,和现在一样。
现在突然挑剔他的称呼,可能是禅院家的等级脑发作了。
“这是你的孩子?”
直毘人也不在乎甚尔的沉默,他和甚尔确实不太熟,顶多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面聊天。
“嗯。”甚尔谨慎地应了一声。
就算他说不是也不像吧,他也不可能抱着别人的儿子散步。
“咒力量很不错。”直毘人说。
甚尔提防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哈哈,”直毘人笑了两声,宽大的袖子抖了抖,“你现在生活得很不错么,你知道自己入赘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总监会和禅院家了吗?”
直毘人对入赘没什么偏见,虽然觉得遗憾,但甚尔比在禅院家像个活人,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过其他家族子弟怨声载道,有的说甚尔丢脸,有的说这样的废物嫁出去改姓也好,还有人在畅想原本把他们打到满地找牙的甚尔,现在中规中矩的做着类似家族侍女的活,当然最多还是嘲笑甚尔吃软饭。
“你们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甚尔有点无语,“惠不可能回禅院家,你死了这条心吧。”
直毘人摆摆手,“我看惠的咒力量和我儿子小时候差不多,就算长大了没有术式,他学点拳法刀法进新阴流,也会有成就的。”
新阴流听起来很现代,实际上发源古代。
术式和咒力的遗传并不配套,有的人只有其一,其中只有咒力的人,就可以锻炼体术使用武器,再搭配新阴流开发的简易领域,也能在咒术界有一席之地。
目前新阴流最强,应该是东京咒术高专的老师日下部。只是那个人太懒了,直毘人见过他一次,大概推测出来他至少有二级咒术师的水平,真实力没见过。
甚尔的表情微动,心里一阵烦躁。
他知道直毘人说的对,惠是有天赋的。
惠还小,什么都不懂。
他现在能听懂大人的日常用词,但是术式、新阴流这些词还是太生僻了,而且他也没见过直毘人,只能听见自己背后有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话。
惠努力地转过身体,只看到了直毘人蓬勃的头发和翘起的胡子。
直毘人走到了甚尔的侧面,这才看到了惠长什么样子。
“是个女孩吗?”直毘人问。
惠长得很清秀。
甚尔:“是男孩。”
直毘人点点头,也不意外,他们禅院家的人一直长得好看。
“如果惠有术式的话,我还是希望他可以回禅院家,”直毘人看甚尔的表情动作不对,立马接上下一句话,“别着急反驳我,禅院家和影子有关的术式,在咒术界其他地方都学不到,让他自己一个人研究术式远不如到禅院家,他在禅院家也不会过得很差。”
“如果他是家传术式十影法,那就更不可能洗脱禅院的名字,即使你现在入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