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书,一屁股坐了上去,还没反应过来,这张椅子大放光芒,光亮极其刺眼。
就在这时,书皮上忽然显现了一行字:“生命的神秘,在于循环;时间的诡谲,亦在于循环。循环之于循环,卷出一层又一层的神秘空间。欲渡空间,在于物质的奥秘。”
刚读完,光线开始变暗,字也开始渐渐地消失。我慌了,睁大眼再读一遍,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字更黯淡了,直至消失。我又连忙翻书页,希望能从中读到什么,可页内仍是一片空白,我不死心,仍往后翻,仍是空白。
忽然,颈间一阵剧痛,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一股血腥热流从指缝溢出。
一柄雪亮锋利匕首,正插在我的颈中。
匕首的把柄,正在米达安王王后手中。
“抱歉,”她刺得更深了些,“你手握重兵,又掌t控了独立大王城,西境莱特亚为你效力,北境大首相又是你丈夫,还有个女儿的父亲是精灵王,万一有天你想攻西境了怎么办?”
我双手死死握着锋锐利刃,却阻挡不了她又一次刺入。
“你只有死,我才能放心。”她猛地再刺。
鲜血再次喷出,这次溅落在了我膝盖上的书上,原本空白的页面染上赤目的鲜红。
极剧的疼痛传来,当她要再刺我一刀时,书页忽然发出极炫丽的红光,瞬间笼罩了我,红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我们的眼睛全都睁不开,我听到了匕首掉在地上的声音,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两个月后,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
滂沱大雨,电闪雷鸣,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不时响起惊雷,仿佛天崩地裂,这样的天气,居然还有人在街上奔跑。
她穿着鲜亮的红色雨衣,在雨中就像一个让人怎么也忽略不掉的红影子。
站在五楼公寓的窗前,我早注意到她了,从她一出现在街角,就注意到了。
十分钟后,门铃响了,我打开了门,身穿红色雨衣、浑身水淋淋的她出现在门口。
“怎么没叫车,还一路跑来?”我帮她脱下了雨衣,她又从鞋柜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用英语骂骂咧咧着,“那个该死的墨西哥司机,明明应该送我到门口,他却嫌雨太大了,看不清路面,死活不肯往前走了,我只得下了车,一路跑过来,幸好我包里放了雨衣。”
我哦了一声,为她去自动咖啡机打了杯咖啡,热腾腾的咖啡让她的火气小了不少。
“你这地方不错,月租多少?”她捧着咖啡,环视四周。
“1300美金。”
“不算贵。”
其实很简单的小公寓,一张书桌,一张床,一个衣柜,外加简易厨房和小卫生间,简单装修,地段还有点偏,但胜在附近安全还不错。房东因为只是临时出租几个月,就便宜租给了我。
我目前在附近的一所社区大学学习,拿的留学签证,不能半工半读,只能等以后实习的时候,才有点钱赚。
“我过几个月还要换房子,房东再不租了,我看还有没有便宜点的。”我也给自己打了杯咖啡,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熬夜了?”她看着我笑。
“是啊,熬夜写论文,两天后就要交了。”
“你与其在社区大学熬夜,不如在耶鲁熬夜,反正都是熬夜。”
“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考上耶鲁的。”
和我讲话的正是城堡小侍女,如今已在耶鲁读硕士研究生了。
城堡小侍女笑嘻嘻的,“我一直都觉得你和我是一样的,我能考得上,你就能考得上。”
“你那是爬藤啊。”我喝着咖啡,慢悠悠地道:“多少精英家庭从小把孩子培养,就是为了爬藤,我一半路出家的,哪里爬得上?”
“我父母从小没管我,我完全是靠自己考上的。”城堡小侍女驳道。
“好吧,你天生聪颖,我比不上。”我说道。
她这才没说话,我却是淡淡笑了一下。就像健康的人总认为健康是一件不需费力就能做到的事一样,学业优异的人也总认为优异是一件寻常的事。
对于这些抽中了基因彩票的人,我无言以对。
窗外的大雨唰唰地下着,我们忽然安静了下来,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宁静。
“能说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吗?”城堡小侍女再度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