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极目光一凝,接过信反复端详,字迹熟悉,忽老泪纵横,欣喜若狂,低吼:“果是秋阳笔迹!这些年断了联系,我以为他早已忘我,谁知他仍记旧情!”他拍秦天昊肩,粗声道:“好孩子,随下人入宗歇息,你父是我故友,情同手足,我必护你周全!”
风霜华走近,柔声道:“弟弟莫慌,先随我们进去歇息。”她的声音如春风拂面,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她俯身扶住秦天昊,素白长裙随风轻扬,露出一抹温婉的笑意。
身旁,一名高大护卫冷眼旁观,此人名为段烈,他身着黑铁护甲,肌肉虬结,面容刚毅却透着一丝阴鸷。
他扫了秦天昊一眼,语气冷硬:“一个外乡小子,也配宗主亲自迎接?”话中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少年颇有微词。
风无极闻言,眉头微皱,转头瞪了段烈一眼,低喝道:“住口!天昊是我故人之子,身份贵重,焉有外人之说?”
他扶着秦天昊走进宗门大殿,边走边沉声道:“你父秦秋阳,乃我星辰宗当年的天骄,与我情同手足。三十年前,他初入宗门,天赋惊人,剑术超群,我那时已是他师叔,却常与他切磋论剑,彼此肝胆相照。后来,他因一桩秘事外出历练,偶遇你母东方雪瑶,两人情投意合,结为夫妇。”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追忆:“秋阳带你母亲回宗时,魔族已派人追杀而来。我亲自率众迎战,助他们逃离险境。那一战,宗门伤亡惨重,可我从不后悔。你既是秋阳之子,那便是我们星辰宗的一份子,就在此安心住下,调养身体,修习本领。”
秦天昊听罢,心中一暖,沙哑道:“多谢宗主厚爱。”
风无极挥手,下人上前搀扶秦天昊去客房休息。少年步伐虚弱,随下人走进山门,消失在云雾中,对身后之事浑然不觉。
风无极目送秦天昊离去,目光悠远,似陷入回忆,他转向风霜华与段烈,沉声道:“秋阳当年与我情谊深厚,曾许下诺言,若各有子女,便结姻亲。他后遇雪瑶,生下天昊,若按旧约,天昊与霜华早该定亲。”他顿了顿,眼含追忆,“这些年他音讯全无,我以为他无意旧约,谁知今日他托子前来。我们风家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按道理应该遵守婚约才是。”
此言一出,风霜华娇躯微颤,素白长裙下的身姿僵了一瞬。
她美目圆睁,望向父亲,温婉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惊愕。
她未曾料到,自己竟与那位风尘仆仆的少年有过如此渊源。
段烈闻言,脸色骤沉,黑铁护甲下的拳头紧握,眼底妒火熊熊,心中怒焰翻腾,几欲爆发,但碍于身份,也只能隐忍下来,不敢说话。
“只是如今,霜华已与青冥宗少主订下婚约,婚期将近,这事便有些难办了。”风无极叹了口气“爹,当年之事,已过去许久,何必当真?况且我与青冥宗少主已有婚约,不可轻毁。”风霜华轻声说道,显然不愿因旧事扰乱现局。
“大小姐说的是,那窝窝囊囊的毛头小子,怎配得上小姐?青冥宗少主才是良配。”段烈也在一旁附和道。
风无极闻听此言,眉头一皱,厉声呵斥:“无论婚约是否履行,我都将收秦天昊为关门弟子,尔等若敢对他不敬,宗法伺候!”
此言一出,周围弟子全都噤若寒蝉,低头肃立。
“婚约之事暂且搁置。”风无极转身望向宗门,目光悠远,“当务之急是好好培养天昊这孩子,他父亲天纵奇才,这孩子也必是一块璞玉,只要精心雕琢,他日必定大放异彩。”
……
三年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秦天昊在星辰宗的山巅间潜心修炼,功法日渐精深,进境之快令人咋舌。
那双曾狰狞毕露的暗红羽翼,如今已能随心收敛于体内。
他眉宇间英气勃发,鼻梁挺拔如峰,唇色鲜润如丹,昔日那股野性气息被掩于纯真之下,多了几分宗门弟子的沉稳。
他日夜苦修,体内双族血脉在血魂丹的催化下愈发强盛,异血沸腾之力隐而不发,仿佛一头蛰伏的猛兽,蓄势待起。
这三年,他与宗主幼女风若烟朝夕相处,关系越发亲密。
风若烟年方十八,生得清秀灵动,双眸如晨露般剔透,发丝轻柔似云,娇小的身躯裹着青色弟子服,活力四射。
她天赋虽不及姐姐风霜华那般惊艳,却也聪慧过人,剑法轻灵如风,与秦天昊同龄的她,成了他修行路上的影子。
两人时常并肩练剑,或于山间溪畔嬉戏,关系愈发亲密无间。
风若烟听闻秦天昊能展翼飞天,便缠着他,脆声道:“天昊哥哥,你不是会飞吗?快给我看看那对翅膀嘛!”她眼波流转,带着少女的俏皮与好奇,小手拽着他衣袖,晃来晃去,满脸期待。
秦天昊被她缠得无奈,俊脸微红,轻笑道:“若烟,那翅膀不好看,收起来才自在。你若真想瞧,改日寻个僻静处,我再给你看。”他语气温柔,带着几分宠溺,心中却隐隐雀跃——风若烟的依赖,让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温暖。
自母亲离去、父亲生死未卜后,这份纯真的陪伴如春风拂过心田,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得松弛。
与此同时,风无极对秦天昊的天赋愈发刮目相看。
这少年初入宗门时瘦弱不堪,如今却如松柏挺立,剑术小成,天赋隐隐有超越父亲秦秋阳当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