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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9(第5页)

蒋安东打马率羽林军出城,身后兵卫列成三队,长枪斜指地面,数支枪尖连成一片寒林。羽林军平时是佩腰刀的,持缨枪,便是要捉拿人了。

杖刑在城门正中施行,杖击一声重过一声。

直至谢渊喊停,陈良玉被羽林军架着拖到他面前。拖行间,染血的膝盖擦过地面,拖出两道细长血痕。

两名羽林军分别扣着她的肩,强行将她架离地面才松手。陈良玉踉跄跪地,那道长长的拖拽而成的血痕才终于断在她膝下,与她掌心按在砖上渗出的血印,连在了一起。

那抹明黄身影沉默良久,也定了良久。

才问:“陈良玉,你究竟忠于谁?”

陈良玉始终垂着眼,任由散乱染血的发丝遮住脸颊。

她跪在那里的身影透着几分孤绝。

“臣一生戎马,守的是大凜万里疆土,护的是天下黎民平居乐业。臣忠于天下苍生计。

“臣领皇恩、食君禄,亦忠于君上。

“可臣是将,非鹰犬。陛下要臣护疆土、平叛乱,臣万死不辞,可要臣挥刀向长公主殿下……

“臣不奉诏!”

“臣,愿领死罪!”——

作者有话说:要看战损的出来走两步,这样够不够损!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们!

第152章

千骥原牧场的风,四季都带着股剐蹭喉咙的粗粝。

隆冬更甚。

开春也没个开春的样,风还是照样刮,要等立夏才算真正熬过了冻季。

陈良玉熟练地叉子插进草堆,将草料挑到铡刀旁,然后俯身将一捆捆草塞入铡床。日头升高,又偏西。日子就像那架破旧的铡刀,一下一下,切割着重复的草料。

饲草铡完,她抱起粗糙扎手的草料,拌上豆粕,倒入石槽。

栏里的牛涌上来把头埋进槽里嚼料。

日落前,陈良玉拖着一条因旧伤和终日劳累而愈发沉滞的腿,将饲牛的工具归拢到棚里。

千骥原奴舍早有收工早的人靠在土坯墙壁上坐着。

十几个人挤在几丈见方的土屋里,都是发配而来的罪奴。

这几间奴舍原本是千骥原冬季存放畜料的仓廪,地上连层正经草席都没有,只有些草垛子,草秆铺在冻得发硬的泥地上,躺下能硌得人背疼。奴舍的土坯墙常被风沙啃出几处豁口,时不时得和泥堵上、修补。屋顶盖着的不是瓦,是捡来的破毡和草秸秆,勉强盖了个屋顶。

天气料峭,她们三五个人挤在不同的草垛子里。

陈良玉坐下来,裤脚随着她的动作往上一提,短一截子。她扯了扯因磨损而破烂的裤腿,很牵强地遮住脚腕。

稍不久,又有一人回到奴舍。她走到木桶旁边拿起瓢舀了半瓢水咕咚灌下,又把桶身斜下去刮出仅剩的一点,送到嘴边,见陈良玉正看着她,试探着把水瓢递过来,怯生生地对她道:“你喝吧……桶里没水了。”

水井在牧场的另一端,要人用木桶去挑回来,收工晚了,就得渴一夜等明日。

陈良玉常是收工最早那个人,今日栏里一头母牛生了头小牛犊,她安顿好虚弱的母牛和蹒跚的犊子才开始忙活,手里的活计比往日晚了近一个时辰收尾。

直到这时候,陈良玉才忽然有了与这些人境遇相同的感受。

“多谢。”

她接过去那半瓢水,却没有立即送到嘴边,坐在那里捧着水瓢想事情。

先帝入葬那日,她杖刑加身,究竟挨了多少下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谢文珺本应绕行西城门入城,高观在西城区布了武卫护她安危,谢文珺却不知为何出现在她受杖刑的庸都正南门。彼时,她如将死之人一般跪在城门甬道的地面上,谢文珺用尽全身力气,将意识模糊、浑身是血的她一条胳膊架在自己身上,从谢渊身边把她带走。

“人,臣妹要带走!”

“皇兄若要拦,就看史书工笔,会如何书写你今日之举!”

南衙与北衙的兵卫此刻都聚在南城门。

谢文珺架着陈良玉站在兵锋中间,一个丧衣染血,一个甲衣破碎。羽林军将的刀半出鞘,却在谢文珺撑着陈良玉踏前一步时微微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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