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珺却低头笑,“你很少会想要什么东西。”
想要?
想要什么?
陈良玉视点落在谢文珺的眼睛上,她睫毛很长,很浓,眼眸比寻常人颜色要深。初见那年,陈良玉先记住的便是谢文珺的眼睛。
幽深。漆黑。
不见底。
如今才觉,那双圆润的小鹿眼是驰魂夺魄的漂亮。
她再去看谢文珺的鼻子,嘴边,颈……再往下,眼神越来越不可言喻。
谢文珺抬头时,陈良玉的视线正流连在她衣襟之下的部位。
“看什么?想耍流氓?”谢文珺道。
陈良玉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与地痞流氓当真没什么两样,她纠结一刹那,在把谢文珺揽进怀里还是摁在地上的两项抉择中,选了最窝囊的一种——移开目光。
忽觉腰上一松,衣袍对襟处有山林穿过的风吹进来,一定神,她腰间的革带已被谢文珺拿在手中。
抚来碾去。
仙楼的矮几下铺着一层地衣,兽皮所制,极致厚实。
陈良玉头脑稍微冷静些的时候,已抱着谢文珺滚在兽皮地衣上吻得似胶似漆了。
谢文珺发上绑着很长的一条丝带,一扯,墨发便垂下肩膀。
陈良玉攥着那条丝带,一个不留神,丝带在手腕打上了結,另一端,则被綁在矮几的矮脚上。
陈良玉有点慌。
这不对吧!
她不依,被谢文珺壓着肩膀強硬地按回地衣上。背部摩挲兽毛,有轻微的刺感。
谢文珺挑開她的衣襟,俯身,一下一下咬开她裡衣的係帶,“不收学生。本宫问你,当年为何愿意教本宫?”
“皇命难违,迫不得已。”
“无他?”
“大哥说有赏银,这笔赏银臣至今没见着,殿下可要偿我?”
谢文珺摘掉护甲,“赏银没有,偿些别的可以。”
陈良玉看她摘护甲的动作莫名心惊。
这么长的指甲——
“殿下!会出人命的!”
谢文珺道:“本宫是怕护甲划伤你。并非谁都跟你一样畜生。”
“呃——”
谢文珺道:“低声些,别‖叫!被人发现才真要出人命!”
细长的丝带几乎要被陈良玉抓‖断。
她唤,“殿下。”
谢文珺抽空应她一声。
陈良玉咬着后槽牙竭力保持声音完整,“年关之前,我回庸都那次,是去过长公主府的。”
只是未曾叩门求见。
她攀上高处,望着那片深宅静静地坐了许久。
那不是个好地方,连院墙里的人影都看不着,只能看到飞檐的屋脊与宅外泥灰的墙。
她知道长公主府早已修缮完工,谢文珺登门要她收留的时候,她想过,是不是有那么点微末的可能,谢文珺也与她存着相同的心思。
那夜谢文希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