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怜南点头:“欺负我朋友的是我朋友的大哥,同父异母,有亲缘关系的那种。我朋友是他们口中的私生子,豪门嘛,你也知道的,私生子这种东西太正常了。很有趣的是,我朋友后来和他大哥关系还不错。”
nbsp;nbsp;nbsp;nbsp;林灿将手中的毛巾放下,轻声道:“不管后来怎么样,我如果是那个朋友,我会感激一辈子的。”
nbsp;nbsp;nbsp;nbsp;怜南弯眸,也没有说他们后来的结局。
nbsp;nbsp;nbsp;nbsp;父母飞机失事,怜家覆灭后,嵇辰的确是除了宋津言唯一留在他身边的人,如果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不再谈未来的话。
nbsp;nbsp;nbsp;nbsp;即便现在想到嵇辰,怜南也不明白,为什么嵇辰会因为他大哥和他走到这个地步。兄友弟恭,这四个字放在嵇家和笑话一样。想来想去,怜南只想到五个字——斯德哥尔摩、除了这个,怜南几乎想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nbsp;nbsp;nbsp;nbsp;在怜南的世界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所以他不能理解嵇辰那些过于畸|形扭曲的爱恨,而林灿和怜南是一样的人,所以怜南能够理解,甚至无需林灿为今天的事情多作解释。
nbsp;nbsp;nbsp;nbsp;他只弯着眸,终于说到了今天真正想对林灿说的话:“所以没关系,今天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样都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因为把我当朋友才去做那些事情,谢谢你,林灿。”
nbsp;nbsp;nbsp;nbsp;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和雨一起停下的可能还有林灿的心跳。林灿捏紧了桌子上的毛巾,湿润的雨水又一次沾到林灿的手上,很久很久之后,心跳重新恢复跳动的时候,手才缓缓地松开。
nbsp;nbsp;nbsp;nbsp;葵花围观了一切,心中拂过很轻的一声叹息,端着姜茶放到两个人面前:“暖暖吧,别感冒了,这个天气感冒了很难受的。”
nbsp;nbsp;nbsp;nbsp;怜南其实很讨厌姜的味道,但还是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林灿直接一些,端过来也不管烫不烫,两大口喝了。
nbsp;nbsp;nbsp;nbsp;临走的时候,葵花低声说了一声:“姜茶厨房还有,要是不舒服等会就再喝一碗,明天我又要去C城那边了,怜南你照顾好自己。”
nbsp;nbsp;nbsp;nbsp;说完,葵花推着恋恋不舍的林灿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路上,葵花看着林灿,轻声说:“他在拒绝你没听出来吗?”
nbsp;nbsp;nbsp;nbsp;林灿按下电梯:“宋津言的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葵花“嗯”了一声:“即使是对我,他也从来没有透露从前的事情,今天如果不是你打了宋津言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他会说那些事情吗?”
nbsp;nbsp;nbsp;nbsp;林灿手停了一下,看向葵花:“可我觉得他只是在道谢。”
nbsp;nbsp;nbsp;nbsp;葵花想到刚才怜南眼中淡淡的笑,看着一脸不在乎的林灿,最后只能回了一句:“可能吧。”
nbsp;nbsp;nbsp;nbsp;唯一确定的是,你们都挺喜欢自欺欺人的。
nbsp;nbsp;nbsp;nbsp;电梯打开,葵花按了一下车钥匙:“走吧,我开了车,送你回去。”
nbsp;nbsp;nbsp;nbsp;林灿上了葵花的车,坐在副驾驶上,打开了面前的遮阳板,想用上面的镜子看看脸上是否有伤口。
nbsp;nbsp;nbsp;nbsp;遮阳板打开的一刹那,一条蓝宝石项链突然垂下来。
nbsp;nbsp;nbsp;nbsp;林灿开口:“葵花。”
nbsp;nbsp;nbsp;nbsp;葵花开着车,不经意转头:“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天色彻底暗下去时,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这一次不仅下雨,还开始打雷,伴随着轰隆隆隆的声音,天空中一道闪电比一道闪电响。
nbsp;nbsp;nbsp;nbsp;“轰——”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唯一亮着的灯也黯下去。
nbsp;nbsp;nbsp;nbsp;怜南一怔,明白是停电了。
nbsp;nbsp;nbsp;nbsp;他也没有动,只是走到窗户边拉上了窗帘,窗帘拉上之后,室内更暗了,一点光都看不见。怜南站在原地没有动,眼睛用了很久才习惯。
nbsp;nbsp;nbsp;nbsp;等回到沙发上之后,怜南垂上眸,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他下意识挡在林灿面前,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清楚林灿是因为他去找的宋津言麻烦。
nbsp;nbsp;nbsp;nbsp;林灿打宋津言的时候他已经阻止不了了,宋津言的他刚好能够拦下。
nbsp;nbsp;nbsp;nbsp;他无意让两个原本的朋友因为他反目为仇。
nbsp;nbsp;nbsp;nbsp;他本来也不想把任何人牵涉进他和宋津言的事情来,A城很冷,和宋伯母见面后的每一天他都呆在房子中,他有考虑要不要搬个房子,听说不远的地方引进了地暖,冷的时候也可以很暖和。
nbsp;nbsp;nbsp;nbsp;但也只是想一想,他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搬。
nbsp;nbsp;nbsp;nbsp;要怎么样才能放弃宋津言呢?
nbsp;nbsp;nbsp;nbsp;怜南想了许久,想不出这个答案。
nbsp;nbsp;nbsp;nbsp;他的心只是从喧闹变得安静,但没有一刻,没有一刻他真正地想要离开宋津言。死亡都不曾剥离他爱人的灵魂,现在的他要做什么,才能救救自己?
nbsp;nbsp;nbsp;nbsp;如若最坏最坏的,宋津言真的爱上了别人,真的同别人结了婚,第一次想到这个可能的时候,怜南想冲到宋津言面前不管不顾说出一切,想哭想闹,冲天的委屈盈满他的□□和灵魂。
nbsp;nbsp;nbsp;nbsp;第二次依然如此,第三次还是如此,然后是第四次,第五次
nbsp;nbsp;nbsp;nbsp;可直到第无数次,怜南都没有打开房门,更遑论冲到宋津言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