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哪里有隐秘的洞穴,什么样的风会带来雪。
我对修炼亦熟悉起来,我可以让花开让雨停,让山上的瀑布倒流也并非难事。
托藏书阁的福,世界也渐渐展开,万里之外的风土人情,流芳百世的英雄传说,我也都了解。
甚至痴男怨女的话本故事也在我涉猎范围内,老实说故事时常落入窠臼,但偶尔也令我惊讶。
只是我不再兴奋。
我很久没有体验过会令人颤抖的兴奋,隐藏在不安和恐惧背后若有似无、又确凿无疑的兴奋。
直到此刻。
天色已暗,我卷着被子缩在床上,像是回到了十岁那天。
不同的是能感觉到身体正缓缓陷入不正常的热潮之中。
出得结界后灵力得以恢复,然而毒性却也随时间增长,最终仍只能艰难压制。
呼吸需要刻意控制,有某种不清不楚的渴求探出头来,令人心神不宁。
情欲、便是如此的么?
事不宜迟,既是不明白的东西,去弄明白就好。
我一脚刚踏出院子,就在门边被绊了一下。被我踢到的东西低呼了一声,正是任千秋。
“我、我担心你…”
面对我质问的眼神,像个贼一样不声不响地守在我院门外的家伙小声哼唧道。
我瞪了她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倘若我的灵力可以运作自如,或者任千秋没有自作聪明地把灵力封禁三天,那我们断然不用如此小心翼翼。
但此刻必须小心。
我带着任千秋轻手轻脚地从师妹的院门前溜过,方才敢大口呼吸。
“你还好吗?”任千秋问我。
“自然是不好的。”
“我就说——”她顿了一下,把后半句话收了回去,“那现在怎么办?我这里有几颗解毒剂,你要不要试试?”
“没用的,”我摇头,“我试过了。就算是云海最好的解毒剂也不行。那女人大概没有骗人,这种毒并无解药。”
“那怎么办?”
“不知道。”我说着抬脚向外走去。
任千秋立刻跟上我,“去哪里?”
我没应她,只是带着她一路走到了镜泽城里。
天早已黑透,下城区这里却是一派热闹景象。
灯火通明,恍如白昼。
街边店铺俱是两三层的精致小楼,家家悬着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