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知道你之前说的因果是什么了,当年在上京的时候你说:叫我回去路上,遇到谁,都不要停下了。可。。。我停下了,还救了他,我要回去,还了这份因果。”
谢月凌将在金银阁的遭遇,以及从辛老板那里得知的关于苏棠的消息,还有自己的推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位道长。
“唉,天下万事,变幻莫测,遇事小心。”玄清道长接着说:“云渺,你对权利太过看重了,虽说人心难测,但要不要太过猜忌,伤了真正对你好的人。”
“师父是不是意有所指,总觉得怪怪的。”好熟悉的话术,这不是师父算命是和施主们说的。
玄清内心吐槽:当然意有所指了,原本都红鸾星动了,现在呢,怕是真要出家了,希望陛下忘了我这号人,与我无关啊。
“你好好参悟吧,对了,听说崔家有一个商队也要回京,你和他们同行,也安全些,去吧。”这消息是他今日出摊听到的,果然用得上。
事关安全,谢月凌当然听话啦,她蹦跶着去找了崔家的商队。时间刚好,商队就要出发了,她交了银子,就上车一起回京了。
谢月凌坐上驴车,没错就是驴车,她连马车都没混上。管事的说,她来的太晚了,没位置了。哪怕她交钱也不肯通融,不是,崔家哪来这么多人,坐十几辆马车。
后来她才知道,十五辆马车,有十辆都放着书,她就知道清河崔氏的尿性,有钱都不赚,天天就知道看书。剩下五辆,则坐崔家的公子哥管事们。
“嘿,道长,你这是去上京哪家道观啊,改日我去拜拜。”同一个驴车的大娘问道,这大娘很是热情,一路上已经把同行的几个人都问过一遍了,轮到谢月凌了。
“窦大娘好,我是游方道士,瞎走走,听说上京人多热闹得很,去开开眼界。”谢月凌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轻声回应着热情的窦大娘。
驴车晃晃悠悠地前行,道路并不平坦,每一次颠簸都让谢月凌的身子跟着上下起伏。车内空间狭小,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尘土味,谢月凌皱了皱鼻子,有些咳嗽。
窦大娘听闻,眼睛一亮,拍了拍大腿说道:“哟,道长,那上京可真是个好地方!热闹得很,街头巷尾都是做买卖的,还有那戏班子,唱得叫一个绝!不过道长你可得小心,那京城繁华归繁华,可也藏着不少腌臜事儿。”
说罢,窦大娘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啊,前些日子,上京里有个大户人家,一夜之间,全家老小都没了,官府查了好久,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可邪乎了!”
谢月凌心中一动,表面上装作震惊的样子,应和道:“大娘,好可怕,那后来呢。”
窦大娘一听,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她所听闻的京城奇闻轶事,从达官贵人的风流韵事,到市井小巷的鸡毛蒜皮,在谢月凌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就在窦大娘讲得眉飞色舞之时,驴车突然猛地一停,众人皆向前一倾。谢月凌稳住身形,往外望去,只见前方道路上,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满脸横肉,手中挥舞着一把大刀,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窦大娘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谢月凌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这可如何是好,遇上山贼了!”
车内其他人也都面露惊恐之色,纷纷蜷缩在角落里。谢月凌眉头紧皱,暗自叫苦,没想到刚踏上路,就遭遇这般变故。
崔家商队的管事们纷纷从马车上下来,手持棍棒,与山贼对峙,大声说道:“你们这群山贼,好大的胆子,可知我们是清河崔氏的商队,还不速速退下!”
那山贼首领听了,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什么清河崔氏,在老子眼里,不过是一群待宰的肥羊!兄弟们,给我上!”
此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远处疾射而来。众人还未看清来人模样,那黑影已稳稳落在山贼群中。
谢月凌远远一看,那人。。。是昕寒。
只见昕寒身形一转,双掌快速舞动,掌风呼啸,带起地面尘土飞扬。靠近他的山贼,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掌力震飞,如断线风筝般纷纷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那山贼首领见状,怒目圆睁,挥舞着大刀,朝着昕寒猛扑过去,口中大喊:“哪来的小子,敢坏老子好事!”
昕寒不闪不避,待大刀砍至眼前,他突然侧身,同时伸出右手,抓住山贼首领的手腕,轻轻一扭,“咔嚓”一声,山贼首领的手腕应声而断,大刀“哐当”落地。山贼首领疼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瘫倒在地。
其余山贼见首领受伤,心中畏惧,纷纷逃窜。
昕寒用脚尖轻点地面,穿梭在山贼之间。他出手如电,不过眨眼间,山贼们便全部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昕寒解决完山贼后,缓缓抬起头,朝着谢月凌的方向望了一眼。谢月凌只觉心虚的很,连忙蹲下身子捂住嘴。他的双眼明明用黑布裹着,但谢月凌总觉得他能透过黑布,看见自己。
昕寒并未多做停留,转身便朝着来时的方向离去,只留下一阵微风。
而后便是崔家的人出面,他们在路旁的一片空地上,熟练地挖起坑来,将山贼的尸体一具具掩埋。
崔家管事的站在一旁,指挥着众人。崔家此番并未派人报官,想来他们心中明白,在这深山之中,山匪横行已久,即便报官,也难以彻底解决,这般多此一举的事,崔家自然不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