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你母亲走得早,你自小身体又不好,舅舅待你比亲生儿女还要亲。”
谢月凌微微垂眸,轻声问道:“舅舅此次留我,是想谈我的婚事吗?”
皇帝轻叹一声,道:“国师所言未尝没有道理,听舅舅一句话,别犟了,什么都不及你的平安最重要。”
谢月凌轻轻摇头,“可宝儿不喜欢他,他亦不喜欢宝儿啊。”
“这些都不重要,他若不喜欢你,寡人自有办法让他喜欢上你。你若不喜欢他,婚后养些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就好,舅舅在,旁人不敢讲什么。”
谢月凌咬了咬嘴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待你及笄后,他也出丧期了。到时舅舅就为你二人指婚,让他留在上京,绝不会让你被欺负了。”
谢月凌心中苦笑,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自己心里的话,她明白,她不敢问,也不能问。
杨慎走的急,二人最终没能见上一面,谢月凌最后还是给他寄了封信。
上面写道:陛下有意借你我二人之事,将你困于上京。望你留于西北,成亲前,勿归,切记。
第23章玄清道长(回忆)
昌平十四年八月初十,夏的余韵与秋的凉意交织在空气中,如同一幅渐变的画卷,银杏树的叶子随风轻轻摇曳,洒落一地的秋意。
谢月凌听闻国师大人的师兄这几日在城外的清净观修行,早早的就派了人留意。好不容易等到父亲有事出门了,才轮到谢月凌当家做主。
这不,今晨,崔诏和琪关就带人收拾行囊,准备和谢月凌去清净观修行几天。
“宝儿,你一路可要注意安全,遇事别慌张。若有人不长眼冒犯了你,也别生气,让崔诏收拾就是,你病刚好些,太医说不可大喜大怒的。”
谢克己拉着要出门的谢月凌的手,这个小冤家,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让她情绪波动过大,不可远行奔波,可她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好啦哥哥,你怎么啰里啰嗦的,这话几天前就开始说个不停,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同哥哥说的事哥哥可得记住了。”
谢月凌轻轻拍了拍谢克己的手背,眼神示意道。
若是父亲提前回来了,就说她进宫去住了。若是舅舅来问,就说她和父亲一起回老家了。
“去吧,一路小心。”谢克己望着走远的马车,待了好一阵才走。
“放心吧哥哥,我算过了,我今日诸事皆宜。对了对了,苏伯伯送的特产可得留着等我回来再拆,哥哥别偷看。”
“好,快去快回。”
快到傍晚时分,谢月凌一行人在蜿蜒的山路上缓缓行进,终于抵达了清净观。
观门轻掩,仿佛与世隔绝,只有偶尔传来的诵经声和树上的蝉鸣声。
“崔诏,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是谢家小姐来了,让那个国师的什么师兄来见我。”谢月凌轻抬下巴,语气中带着傲气。
这是她在外的惯常做派,整个上京都晓得她是被宠坏的了郡主,不学无数,刁蛮任性。
崔诏领命上前,轻轻叩响观门上的铜环。
不久,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道士缓缓拉开了门。他身着青色的道袍,面容清秀。
“居士有何贵干?”小道士的声音平和,不带一丝波澜。
崔诏微微颔首,恭敬地说道:“我是谢家的崔诏,我家小姐谢月凌特来拜访国师大人的师兄,烦请通报一声。”
小道士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转身进入观内。
片刻后,他再次出现在门口,面带歉意地说道:“玄青道长料到小姐会来,但。。。此时不是相见的时机,望小姐等待几天。”
“这……”崔诏面露难色,回头望向谢月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