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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拐去厨房里面热气蒸腾，沈青岚的妹妹已然烧了一大锅水以供二人清洗，她来晚一步错失表现的机会，秦笙也不在意，见到自己，那小姑娘后退一步，局促道，“笙姐姐。”

nbsp;nbsp;nbsp;nbsp;好似有些怕她。

nbsp;nbsp;nbsp;nbsp;“我洗脸。”秦笙看了她一眼不再管对方，来到灶前，自顾自地笨拙舀水，很快，水盆被一双不大的手掌扶住，小姑娘局促道，“我，我帮你托着。”

nbsp;nbsp;nbsp;nbsp;秦笙傻笑着“啊”了一声，在对方的帮助下得了热水，然而唇角扬起的弧度随着转身消逝，她面无表情地出去洗脸，波光水镜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脸。

nbsp;nbsp;nbsp;nbsp;许久不曾照镜，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不是印象中那形如枯槁、瘦骨嶙峋的凄惨模样，如今的她，脸色仍旧发白，脸颊却不再凹陷，甚至隐隐带了些许红润光泽，已恢复七八成美貌。

nbsp;nbsp;nbsp;nbsp;她脸上好像有肉了？

nbsp;nbsp;nbsp;nbsp;好似为了确认般，秦笙愣愣掐了掐脸颊，指尖软嫩的手感告诉她，她真的长肉了，渣滓一天三顿好吃好喝地养着，长肉没什么稀奇的。

nbsp;nbsp;nbsp;nbsp;是啊，她身体也在逐渐恢复，的确不稀奇。

nbsp;nbsp;nbsp;nbsp;她看了很久，直到……嘀嗒，水滴顺指尖坠落，水镜涟漪荡开，倒影纷乱失真。

nbsp;nbsp;nbsp;nbsp;秦笙定了定神，芷儿还在小睡，她取来刚做好的里衣丢进盆里，顺手清洗。

nbsp;nbsp;nbsp;nbsp;再瞧不见她的容颜。

nbsp;nbsp;nbsp;nbsp;那头劳苦功高的两个天乾灰头土脸回到前院，沈青岚姿态尚可，然而凌宴走路都打晃，收到勤劳小猴子的热水，二人脸上布满轻松欣慰的笑意。

nbsp;nbsp;nbsp;nbsp;“阿樱真好！”沈青岚的夸奖毫不吝惜。

nbsp;nbsp;nbsp;nbsp;凌宴紧随其后，“谢谢，辛苦你了。”

nbsp;nbsp;nbsp;nbsp;把她当大人一样认真道谢，温声细语，阿宴姐好生温柔，沈红樱羞红了脸，认真回应，“姐姐们才是辛苦了，我没做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们互帮互助，应该的，痞子说谢就见外了。”沈青岚叉腰大笑，“不如多做点好吃的。”

nbsp;nbsp;nbsp;nbsp;凌宴老早看透，莽夫就贪这几口吃的，笑着满口答应，“做，明天就做！今天实在没别的菜了，咱们随便吃一口吧。”

nbsp;nbsp;nbsp;nbsp;“行。”

nbsp;nbsp;nbsp;nbsp;小院其乐融融，稍微洗了洗身上，凌宴实在没劲再动，口头指挥沈家姐妹切菜蒸馒头，炖了锅土豆白菜，外加紫菜蛋花汤。

nbsp;nbsp;nbsp;nbsp;简陋、但味道出奇的好。

nbsp;nbsp;nbsp;nbsp;吃了一冬天，早受够土豆白菜的摧残，平平无奇的炖菜让沈青岚原本有些失望，可在尝到成品后她大受震撼，难以相信此菜出自自己之手，“咋这么这么好吃，你家锅跟我的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锅还能背锅？凌宴无奈失笑，“怎么可能，不是放了两大勺猪油吗，菜不会难吃的。”

nbsp;nbsp;nbsp;nbsp;沈青岚愣愣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当然，她舍不得像痞子这么用油就是了，倒是紫菜蛋花汤，鲜香方便还省油，简直太好吃了，“过阵子我也去南北商行买些回来。”

nbsp;nbsp;nbsp;nbsp;“嗯，记得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厨房总指挥淡淡回道。

nbsp;nbsp;nbsp;nbsp;紫菜蛋花汤也颇得母女俩喜爱，秦笙嫌勺子不够用，捧起碗来喝汤，看来中午少吃的晚上都补回来了。

nbsp;nbsp;nbsp;nbsp;而小崽小手来回拉扯嘴里的紫菜丝，吸进来扯出去，连吃带玩，可给她高兴坏了。

nbsp;nbsp;nbsp;nbsp;爱玩是孩子的天性，凌宴不会特别要求小凌芷食不言寝不语，扼杀天性，只要发生吃饭吧唧嘴、满盘子翻菜、边吃边说喷饭粒这种令人颇为不适的行为，她都不会制止，只道，“在家可以这样玩，但在外面不可以这样，记得了吗？”

nbsp;nbsp;nbsp;nbsp;小凌芷不是很懂，“为何，外面不行？”

nbsp;nbsp;nbsp;nbsp;“因为在外面会落灰，不干净，吃进去会肚子痛的。”凌宴一本正经地哄骗小孩。

nbsp;nbsp;nbsp;nbsp;大眼睛眨了又眨，很快相信了母亲的说辞，小凌芷重重点头，“我记得了！”

nbsp;nbsp;nbsp;nbsp;凌宴rua了把小小的后背，暖呵呵的，感觉没那么硌手了，壮实不少，欣慰夸赞道，“真乖。”

nbsp;nbsp;nbsp;nbsp;“嘻嘻。”小凌芷笑眯眯地将紫菜塞回嘴巴，认真吃饭。

nbsp;nbsp;nbsp;nbsp;对面秦笙捧碗偷瞄了一眼，啧，三言两语就说服芷儿了？没成想渣滓哄孩子还挺有一套……终究干了件人事，又喝下了自己精心准备的洛阳花汁，今天，就先不骂她了吧？

nbsp;nbsp;nbsp;nbsp;秦某人大发善心地想到。

nbsp;nbsp;nbsp;nbsp;沈家姐妹走前很是周到地做好清理工作，又帮着打满水缸，烧了满满一锅热水供她洗澡，凌宴缓了半天总算恢复了些，撑起膝盖起身把浴桶搬进厨房。

nbsp;nbsp;nbsp;nbsp;自己房间就在隔壁，但水好重，她真的没有力气多走几趟，就在厨房洗吧。

nbsp;nbsp;nbsp;nbsp;洗之前，见秦笙捧着汤婆子过来，凌宴便开口问道，“我要洗澡了，你们是先洗漱还是等我洗完？”

nbsp;nbsp;nbsp;nbsp;秦笙只是来把汤婆子灌好，见时间还早，“你先吧。”

nbsp;nbsp;nbsp;nbsp;但看渣滓扶着腰肢、脚步虚浮、双臂发颤，虚得跟什么似的，洗澡都成了难事……想到说好了今天不再骂她，她忍了又忍才没置喙这天乾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