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人性吗?”
“差点残了?!”
裴珩又怒又笑,吼着说出来,
“差点,残了,
陆央央,你有良心吗?”
他疯了似的拍打着自己的腿,
“我!
我也残了,我早就残了!
你瞎了!”
他的尾音甚至带着颤抖和哽咽,
似乎陆央央对他说的每句话都在验证着,她讨厌他,
她并不关注他。
“他还没残,你就跑来和我这个残了的兴师问罪?
你对我,可曾有对他一半的真心?”
说出那句话时,陆央央的确有一丝的后悔,
可夜檀惹他什么了,是他差点要了夜檀的命,却让她背负一辈子的负罪感。
“真心,你这样的人也配真心吗?
你扪心自问,你何曾有过真心?”
那夜红衣女郎载她心中就是个羞于说出口的耻辱!
“裴珩,”
她的话中带着讥讽和不屑,
“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我也不愿与你多争辩,
今夜我把你的东西还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的秘密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你要做什么我自然也管不着。
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陆央央看了看那块在他脚下的虎符,道,
“你把你的东西收好,
就这样吧。”
她转身一刻,一滴泪水无声滑落。
她的初次情动,就到这儿了。
大牢门又被重新关上,裴珩起身,双腿已然是健康的模样。
他缓缓弯腰,捡起那半块虎符,
身子僵硬着,手掌逐渐握紧,
铜块握在手里并不重,他却迟迟难以起身,
黑暗的牢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有依稀可见的深邃轮廓里,一滴泪滑落,
落在了他摊开的掌心中的虎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