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那夜负了她,她能够生离去,却不接受死别。
权安眼中的耐心渐渐散去,张定清立刻捕捉到她的情绪,跪在她身前按着她的腰按摩起来,手法熟练,力道似乎也不错。
权安的眉头舒展了一些,奖励地拍了拍他乌黑的发顶。
张定清手上的动作不急不缓,不愧是医圣之徒,对人体穴位了如指掌,的确舒服极了。
权安缓和了情绪,又恢复到不悲不喜的模样。
“看你的样子,是打定主意要和哀家作对了?”
陆央央回以沉默。
“哀家知道你有能耐,来泞那些大刑都奈何不了你。
不过他最近倒是发明了些有意思的玩意儿。”
一个铁制大笼被人抬了上来,里面没有倒刺也没有任何尖锐的东西,和上次很不相同。
陆央央捏紧拳头,那个坐在最高位的女人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淡漠从她眉心流出。
权安张口咬下一块炙肉,陆央央已经被人强送进了笼中。
笼子里和笼子外,是强者和弱者的天差地别。
她不甘心!
所有人看向笼中之人,都是一副淡漠又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们身处最顶端的位置,不仅没有为底层之人着想,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肆意妄为。
恶心!
激愤间,陆央央摸到腰间两块虎符。
她区区肉体凡胎,没有什么能耐扛得住重型,两个士兵就轻轻松松地将她锁入笼中。
可这块铜却能唤来二十万大军。
她那天的确将虎符还给了裴珩,可今日在马车上醒来时,两块虎符竟全都在她的身上。
想来是裴珩入狱无人可托,都放在她的身上。
就算是为了这份信任,她更不能放弃裴珩。
二十万大军守的是西北疆土,常年作战,久经沙场,在与西域,回鹘等势力的血战中更新了战术,改进了武器,远非好吃好喝的中央军能比。
若是二十万大军出动,权安的胜算想必也没有五成。
在那些让她极其愤怒的淡漠高傲的眼神中,陆央央最终还是放下了虎符。
算了,百姓本就不易。
若有战争,苦的只会是百姓。
这些高高在上之人也许只会变换一下资源的分布而已。
该死!
这些人最该死!
她闭上眼睛,隔绝了在场所有令人厌恶的眼神和姿态。
权安饶有兴致地挥挥手,一双粗壮的大手隔着笼子捏住陆央央的嘴巴,强行灌入一碗液体。
陆央央咬紧牙关,却仍被灌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