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踏实些。”
这才注意起身上的呕吐物,裴珩迅速脱下外袍扔出窗外,在身上熏了些香才再次将她揽在了臂弯里。
他又拿出一小瓶新的解药,兑了糖水,吹温了后才送到她的唇边。
“夫人,算我求你,喝了就再也不会痛了,打我也有劲儿啊。”
这时,宋义的声音传来,带着沉重。
“侯爷,城门到了。”
裴珩听他语气不对,探出身子查看,只见城门外排列着浩浩荡荡的士兵,为首的人骑着高头大马。
竟是来泞!
他一如既往的阴森似鬼,
“奉太后懿旨,捉拿宫畅同伙裴珩!”
裴珩迅速撤回身子,臂弯中的人还发着烧,原本白皙的脸蛋也变得红扑扑的。
夫人至今不能服下解药。
“临渊侯,下车跟我走吧,大狱里面儿十八般刑具都等着你呢。”
来泞得意地叫嚣着,这样的场面他可太熟悉了,多少人被他这样带走,就再也没出过那座大牢。
陆央央依旧昏睡,紧闭着唇。
裴珩当下做了决断,仰头将一整碗解药全部吞下,扶正她的脸,将唇覆盖上去。
昏昏沉沉间,陆央央感觉唇上有温温热热的东西,是药味儿,好难闻。
她下意识地闭紧嘴巴,不想让那难闻的味道涌入口中,可她嘴巴被人捏着,一个软软的又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的牙齿想往里挤。
她坚定地咬紧牙关,绝不松口。
裴珩眼睛闪了闪,齿间微微用力,再用力,直到血液的味道在口齿间化开,陆央央难忍疼痛,又被掐着嘴巴,一个不小心就城门失守。
讨厌的药水悉数入了口,裴珩强势地堵住她的嘴巴,没让她再有机会吐出来。
终于,对峙了一阵后,陆央央迫不得已地咽了一口,没想到嘴巴里立刻又涌进来一大口。
她呜呜地发出声音表示抗议,可对方寸步不让,她皱着眉头,被迫咽下了一口又一口。
迷迷糊糊中,那股温热终于从她唇边移开,她又再次重获了自由。
“看你喝下去,我便放心了。”
车外传来苍蝇般厌烦的声音,
“临渊侯,有胆子和突厥之人勾结,却没胆子出来了。
这马车好啊,一看就是突厥之物。
不如我亲自把它砸了,请您出来可好?”
裴珩那双眸子难掩情深,可最终也不得不忍痛转头。
“夫人,若是我平安回家了,可不准再生我气。”
车外又传来狗吠,
“倒是忘了你双腿残疾,是我考虑不周了,那就把临渊侯拖下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