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体里的坏东西被逼出来了,就是刚才那些黑色的、臭臭的东西。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多喝点干净的水,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慢慢就能养回来了。哦对了,”
她补充道,
“最好让他们晒晒早上的太阳,爸爸说,早上的阳气最足,对驱散残留的阴邪之气有好处。”
“晒太阳……”
赵广志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
“好,好!我马上安排!”
这大概是他听到的最“科学”、最容易理解的医嘱了。
随着第一缕晨曦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驱散了最后一丝阴冷。
帐篷内的气氛彻底缓和下来,护士们开始有条不紊地为苏醒的病人做基础护理,动作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对囡囡的敬佩。
那些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战士们,虽然还很虚弱,但眼神中已经有了生气,有人甚至虚弱地对着忙碌的护士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帐篷外,天色彻底亮了。
晨光驱散了夜的阴冷,却驱不散弥漫在营地空气中那股混杂着庆幸与不安的诡异气氛。
劫后余生的轻松感短暂浮现,又被对未知力量的敬畏死死压住。
不少早起的人,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瞟向医疗帐篷,复杂难明,带着探究,也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个清晨发生的一切,注定要以一种超乎想象的方式,被记入这次救援行动的档案。
赵然站在帐篷外,深深吸了口清晨微凉的空气,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
她快步走到龙滢面前,脸上挤出点笑容,带着明显的期待:“人也救回来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准备撤了?”
她现在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昨晚那场面,比她看过的任何恐怖片都惊悚。
木乃伊,蠕虫,祝由术……
这些词在她脑子里横冲直撞,搅得她不得安宁。
虽然侄女力挽狂狂澜,但一想到这地方藏着能让人变成那副鬼样子的“邪法”,赵然就觉得后颈窝发凉。
安全感?
这里根本不存在!
“这个……”
赵广志一听赵然要走,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龙滢,眼神里带着点恳求。
这位小祖宗和她的“保镖”要是走了,万一再出点什么幺蛾子,他们这群普通人可怎么办?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挽留,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没等大人们纠结出个所以然,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囡囡忽然抬起头,小手指着远处的某个方向,语气异常认真:
“姑姑,我们不能走。”
“啊?为什么?”赵然的心猛地提了起来,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丫头仰着脸,表情严肃得不像个孩子:
“昨天晚上,我们闯进了‘祂’的地盘,还把‘祂’准备好的祭品都抢回来了。”
她顿了顿,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