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嗓子,把周围排队等候和路过看热闹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周夫人看错了?”
“不会吧,我前儿个让她看的咳嗽,一副药就好了。”
“这人说别的郎中说是痨病呢……”
“难道……真是因为免费,就不给好好看?”
姜穗穗心里冷笑。
“这位大哥,医者父母心,我既在此坐诊,断没有敷衍了事的道理。你说别的郎中诊断你是痨病,敢问是哪家医馆的哪位郎中?可有药方或凭据?”
那汉子眼神闪烁了一下,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就……就是城西一个坐堂的……我……我哪记得那么多……”
姜穗穗心里更有数了。
“是吗?得痨病的人,不是该发热、夜里出汗、咳得厉害,甚至咳出血来吗?你有这些吗?”
那汉子给问住了,下意识摇摇头:“没……没有……”
姜穗穗接着问:“那你这肚子疼,是一直疼,还是一阵一阵的?拉肚子没?”
“就……就是一阵一阵地疼……”汉子眼神躲闪起来。
姜穗穗站起身,看向围观的人。
“各位乡亲!这位大哥说肚子疼得厉害,还有郎中说是痨病。可我给他看了脉,问了情况,都不像痨病,倒像是吃坏了肚子着了凉,闹肠胃呢。”
“我开的方子,几文钱的草药就能好。”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那汉子。
“我倒是好奇,是哪个高明的郎中,把普通的肚子疼说成要命的痨病,差点让人家倾家荡产治个没影儿的病!”
“还是说有人是故意拿痨病这名头来我这儿闹事,就是不想让我这免费看诊的好事做下去?”
这话一出来,周围的百姓立马就炸了锅!
“什么?不是痨病?”
“这人装病啊?故意来找茬的?”
“我的天爷,差点信了他!痨病多吓人!”
“谁这么不是东西?周夫人好心肠,还有人捣乱?”
那汉子咽了咽口水,哆哆嗦嗦想解释。
“不……不是……我……”
姜穗穗哪会给他辩解的机会,扬声打断他。
“这位大哥,我看你脸色是黄,可这手上干干净净的,指甲缝里也没多少泥,不像是个成天干苦力活的人。”
“你捂着肚子,说话嗓门倒挺大,气也足得很。”
“真要是得了痨病,怕是站在这儿说话的劲儿都没有了吧?”
周围的百姓也不是傻子,被她这么一点拨,再看那汉子的眼神都变了。
“对啊!他嗓门这么大,哪里像病人!”
“看着就不老实!”
“肯定是被人指使来捣乱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是哪个黑心肝的让你来的?是不是见不得周夫人好?”
那汉子被众人指指点点,吓得腿都软了。
“夫人饶命!各位大爷大娘饶命!是小的鬼迷心窍,拿了别人的钱,才……才来这里胡说八道的!”
姜穗穗眼神一凛,追问:“谁给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