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陆嘉韵死在宁亲王府,倒是将皇亲贵胄之间的距离拉开了。
裴暨大步流星的走上台阶,连欲言又止的宁亲王妃都没有搭理,他推开房门,刘怡悦回眸,见到是裴暨赶来了。
“你来了,快来看一看时愿吧,不然你的心里终究不安。”刘怡悦拿帕子在眼角处按了按,心酸不已道。
裴暨走到崔时愿的床边,见前几日还能生龙活虎的调戏他的人,现在面色苍白,双眸紧闭,像极了一个破败的娃娃般躺在床上死气沉沉。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上崔时愿的脸,触手微凉,她比在清河的时候要瘦多了。
定是这一月来一直生病的缘故。
抬手为崔时愿掖好被子,裴暨握着她的手,他眼底暗沉,冷漠的开口:“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嘉韵郡主,她嫉妒时愿嫁给你为妻,私闯入府让珍淑郡主将时愿献给她折磨,珍淑郡主不依和她打了起来,时愿不忍珍淑郡主为她受欺负上前劝架,却被嘉韵郡主推入水中,
大夫说时愿大病初愈,又是吐血,又是被冷水这么一泡,日后怕是于子嗣上有碍,扶砚你放心,如此心狠手辣之女子,母亲定然会让她付出代价,母亲已经传人去寻你父亲,父亲母亲一同入宫定然会为时愿讨回公道。”刘怡悦开口安慰道。
裴暨摩擦着崔时愿的柔夷,听着母亲刘怡悦的话,眼里的情绪慢慢变浓,他解下披风将崔时愿扶起来。
用披风紧紧的包好,以免有一丝一毫的风吹到她,沉声道:“儿子先送妻子回府,这里辛苦母亲了。”
“你且放心,这次谁都没有理由保下嘉韵郡主。”刘怡悦赶忙道。
“儿子自然会去面圣。”裴暨沉声说完,抱着崔时愿大步流星的离开。
宁亲王妃和陆珍在门外守着,伤患的家人还没发话,丈夫也来了,自然不好擅自做决定,于是在门外等着。
这一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见裴暨抱着崔时愿走出房门,而他怀里的崔时愿还是没有半分的声响。
陆嘉韵见裴暨如此对待崔时愿,杏眸里闪过浓浓的嫉妒和畅快。
即便是得到裴暨如此珍视又如何,她的身子骨已经毁了,不能生了,到时候让祖母亲自为她和裴世子赐下婚事,那崔时愿再百般不愿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让位!
陆嘉韵环视一圈,今日所受屈辱,定然要让在场的人全部百倍千倍的偿还!
“裴世子,你这是……”宁亲王妃开口,犹豫道。
“恕晚辈不能行礼,裴暨要带妻子回家。”裴暨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冷声道。
“自然,我这便让人备好马车了,你先用着。”宁亲王妃连忙道。
“多谢宁亲王妃,我母亲稍后会随您一同入宫,还望您多加照拂,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在皇上面前说一遍。”裴暨警醒道。
“那是自然,本妃和王爷定然会给靖国公府一个交代。”宁亲王妃立刻保证道。
裴暨得到保证,不再多言,抬步就抱着崔时愿离开,很快就让人看不到身影。
国公夫人已经整理好仪容仪表,她扶着常嬷嬷的手走出门外,居高临下的望着被压制着的陆嘉韵,唇角勾出一个寒冷的弧度。
“还请嘉韵郡主莫要抵抗,随臣妇入宫一趟。”国公夫人睥睨道。
嘉韵郡主开口想要反驳,张了张嘴,望着国公夫人没有感情的目光,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眼神,和皇伯伯惩罚人的时候好像。
裴暨抱着崔时愿到门外,便上了马车,马车停到靖国公府外的时候,崔时愿的意识逐渐回归。
她只觉得头脑都要炸了一般的疼痛,感觉到自己是在被人抱着,她柔若无骨的掀开披风,微眯着眸子抬首。
“夫君……”崔时愿浅浅的低唤。
“你醒了。”裴暨脚步一顿,而后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