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妃的马车刚到孙府门口,便有誉王府的家丁护卫在门口撑起一把大伞,摆好桌椅茶点。
何湘宜扶着画屏的手步下马车,围观群众皆自惊艳!
她身着一件粉紫的襦裙,以金银丝线绣着月波芙蕖,行动间华光璀璨。
高绾的发髻上,珠光点翠,映衬的她姿容倾城。
何湘宜抬眸看了眼孙府高大的门楣,稳步走到伞下落座,对流萤使了个眼色。
流萤三两步跑到门口,冲那些不知所措的孙府家丁大喊:“去告诉你家将军!此宅租期已到!我们王妃特来收房,责令孙家上下一个时辰之内从宅中搬出!”
“若是不搬,一个时辰之后,宅中一切尽归誉王府所有!”
那家丁不满:“这里是骠骑将军府,誉王妃怎么管到这里来了……”
“地契、房契、租赁契都在这里!”流萤在那家丁眼前晃了一下:“但你可没资格看,还不快去通报!”
家丁半信半疑,看这阵仗他们也不敢来硬的,便快步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孙耀庭,何玉姣,连带孙母和孙珍珠、孙贵财,一窝子老小全跑了出来!
孙耀庭不敢跟她来硬的,又怕众人围观影响不好,只得作揖祈求:“王妃息怒,有什么事情不如进府慢慢聊过?”
何湘宜坐在原处不动如山,冷冷注视着这一家子奸损小人。
“不必这么麻烦,我只说一句话,此宅租期已到,还请将军尽快搬走,另起高宅大院吧!”
“什么租期!”何玉姣慌了:“何湘宜你搞错了吧,这是我家!这里是孙府!你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的做什么?”
“我有没有搞错,你问问孙将军不就知道了。”
何玉姣又看向孙耀庭,后者却低声呵斥:“誉王妃毕竟是你长姐,说话注意些!”
“是我长姐就能这么欺负人吗?相公,你说句话啊!”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孙耀庭也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反倒是孙母,为了不让儿子为难,挺身而出。
“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宅子,是我之前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叶蓁,买给老身住的!”
何湘宜看着这位面慈心不善的老人,嘴角微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是吗,那房契地契何在?”
“这……房子是叶蓁买的,房契地契自然在她手上,如今只怕也是死无对证!”
孙耀庭连忙说道:“既然如此,改日我找官府重新绘制房契!”
“对对对,儿啊,你一定要尽快把契约做出来,叶蓁是个好姑娘,莫要辜负了她对为娘的一片孝心!”
何湘宜冷笑:“现在口口声声知道叶蓁的好了?当年你带着儿女一边吸她的血,一边说着只有公主才配得上孙耀庭的话,若非叶蓁寒了心,又岂会把本该买的房子改成租的!”
“这,我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我一直拿叶蓁当亲女儿看待!”
老夫人慌忙辩解,但围观众人听了,却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有邻居说道:“你如何对叶姑娘我们没看到,反倒是老夫人病重的时候,叶姑娘每天一早过来,侍奉到天黑才回去,我们都看在眼里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叶姑娘给你们买房买地,送你家儿女去书院读书,你们倒好,叶姑娘尸骨未寒就娶了新人!”
“我早就想说了,成亲那日,将军在这里锣鼓喧天的迎新人下花轿,听说叶姑娘只有一口渗血的薄棺无处下葬!”
“想想就让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