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肃北城外。
大营之西。
一片冷寂无边的山脉里,有一个山洞。
山洞幽深,里面应该是被细心收拾过,烧过,洞壁焦黑,没有留下任何植物活物,连蛇蚁鼠都没有。
地上铺着大片大片的皮毛和毯子,一侧堆着一些箱子,堆得乱七八糟。
这些箱子有一些上着锁,有一些半开着。其中一口箱子隐隐泛着金子的光泽。
毯子上还有几个削平的树桩,充当桌子,上面摆着些果瓜和点心吃食。
旁边堆放着几个酒坛。
山洞里燃着火把。
这会儿酒气充斥着整个山洞,除了酒气之外,还隐约能够闻到点丝丝血腥。
皮毛垫子一侧,躺着个男人。
全身黑衣,脸上都盖着布,只露出一双眼睛,这会儿紧闭着。
他躺在那里,没有什么动静。
而另一侧,一身黑袍,斗篷的帽子也还戴在头上,脸一直像是被暗影覆着的男人,坐在那里,正在画一道符。
他所用的,是一支黑色的笔。
那支笔端上面,刻着一个头盖骨的纹样。
在他对面,坐着的男子,正是宋致。
而洞口的位置,一团黑浓浓的,像是无数鬼影在拥挤着的黑色,挡住了洞外的月华。
宋致之前被鬼手拽住脚脖子的一瞬间,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知道留在那里,他应该是敌不过陆昭菱。
但是,他不想落到陆昭菱手里。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撑得住陆昭菱的手段,把一些前尘旧事说出来。
而那些,他是不愿意说的。
所以,还不如当时就势被鬼手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