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上不去。”
信的视角从上方收回。
“没有感应到什么东西。”
时不时有脱落的建筑器材从上方坠落,我们仿佛是玩着小游戏的玩家一般,不断躲避落下的俄罗斯方块。
“没必要上去。心灵映像会反射出内心的执念,但也会构建出平时熟悉的东西,并不代表什么。”
顶多代表那时候的我世界小到只有一个儿童福利院而已。
“是吗?”
又有一块瓦砾掉下,信看着随水泥崩裂的眼熟玩偶,动了动手指,终究还是忍住了。
眼前的黑洞像是有生命一般翕动,不管掉落多少杂物都全盘吸收,永不满足。吸力强烈到要把我们两人拽下。
“要快点了,我撑不了多久。”信气闷道。
虽然不想服输,但我的安危更重要。
于是我拉着他靠近了狂气的沼泽四溢:“走吧。”
“喂!”
“只是一点点。没关系的,我有抗性。”
毕竟曾经在死线蹦跶了好几回。
我轻触在黑泥之中隐隐约约闪现的黄金脉络。
片段的记忆不成型,四面八方轰然而至的杂音就像在教堂奏响的管风琴,层层叠叠地回荡在大脑之中,扯得人神经发痛。
没有清晰的坐标,我只能这样用着笨方法。
好在,我对此已经有了一定的忍耐力,并不会就此失去理智。
只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虽然此间包含着我青少年时期发狂的记忆,但有关于幼年期传达而出的,更多是欣喜与纯然的愉悦。
信的表情奇怪:“你不是说会忘掉的都是痛苦的记忆吗?既然姐姐大人没有清除你所有的记忆,那为什么你对童年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年级第二时刻盯着年级第一的宝座。
我也奇怪:“大体上是。……规则是这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那便是这些纯然的欣喜,已化为让我痛苦的利刃。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因为不想记得,所以遗忘。
就是如此简单。
“你忘了吗?他死了。”我给出了合理的回答。
所以我的世界干净空白到,仿佛他从未来过。
只因我不想记得有关于他的一丝一毫。
只是,执念并不会因此消散。
指尖所触之物仿佛听见了我内心的感叹,猛然跳动起来,污泥之中骤然伸出一双手,没等我反应过来,便将我卷入其中。
“——!”
“小七!”
……
【最开始,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再空虚。】
心脏在鼓动间敲击出仅有一人能够解答的旋律,我睁开了眼。
……。能不能给人点反应时间。
我无奈地收敛心神,一边垂眸看下去,一边找寻能出去的漏点。
“丢了她,然后,成为我的家人吧。”
【但偶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