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第41章
nbsp;nbsp;nbsp;nbsp;蛮夷答案自然是对外扩张。
nbsp;nbsp;nbsp;nbsp;虞燕是按照来信的先后拆解的,第一封信寄来的时候她应该还在前往徽州的路上,开篇第一句话就是“音问久疏,垂念已深。”
nbsp;nbsp;nbsp;nbsp;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你的消息,对你十分想念。
nbsp;nbsp;nbsp;nbsp;虞燕没忍住嘴角弯了弯,她不仅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给她写的信,而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短小却又饱含思念的话语。
nbsp;nbsp;nbsp;nbsp;不过星德似乎对这样文绉绉还有些肉麻的表达方式还是有些不适应,再往后面写的信里面就没有这样的表达了,基本上就跟日常表达的大白话差不多。
nbsp;nbsp;nbsp;nbsp;朴素却情感真挚。
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两封信中他因为父亲去世的原因还透着些疑惑和悲苦,着重讲述了他那几天在家中无所事事、浑浑噩噩的状态。
nbsp;nbsp;nbsp;nbsp;信里面还写到最后他父亲的爵位落在了三叔富礼的身上,那段时间他家里基本上每天都是鸡飞狗跳,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都能听到他二婶和三婶之间各种各样夹枪带棒的话语。
nbsp;nbsp;nbsp;nbsp;星德表示他一开始的时候还会因为这些事情难过,但是在家里时间呆久了,再听到他几个婶婶之间争吵的话语,就开始渐渐变得无感。
nbsp;nbsp;nbsp;nbsp;第三封信送来的时候虞燕应该已经到徽州了,星德那个时候也大概知道她陪着阿玛去南巡的事情,信上就变成好奇南巡时候虞燕可能会见到什么样的景象,遇到什么样的人,信的末尾还要再提上一笔虞燕可千万不要忘记他这个认识最早的小伙伴。
nbsp;nbsp;nbsp;nbsp;虞燕看着看着就笑了。
nbsp;nbsp;nbsp;nbsp;孩童稚气而真情流露出来的话语总是动人的。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最近的那封信中,星德在家中陪老夫人听戏,里边有京中戏班子新排的《钗头凤》,讲的是著名词人陆游和唐琬的故事。里边有一句唱词一直叫他念念不忘,甚至写到了寄给虞燕的信上。
nbsp;nbsp;nbsp;nbsp;“山盟海誓犹在耳,生离死别空悲哀。”
nbsp;nbsp;nbsp;nbsp;虞燕一开始还以为星德会写一些关于二人之间情感的感慨,没想到这小家伙反而在信中情真意切地写道:“额林珠你可千万要绕着像陆游这样的男子跑,本来人家都好好的嫁人了,结果来了一出重游沈园还写什么词,硬生生将那些流言蜚语把人给逼死了!”
nbsp;nbsp;nbsp;nbsp;“不管有什么山盟海誓都不要去相信,听说我额娘当时就是信了我阿玛说会对她好一辈子这种鬼话,结果临到生我的时候才发现他还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一口气没喘上来,生下我就过世了。”
nbsp;nbsp;nbsp;nbsp;星德写到这里笔迹都凌乱了,虞燕都可以猜到他写到这里的时候感想有多深,情感上有多着急。
nbsp;nbsp;nbsp;nbsp;“他一直在我面前不断念着着我额娘的好处,我原先还一直都以为他真的对我额娘情深义重,结果也就前段时间吧那外室直接找到我们家里来了,说是我还有个弟弟流落在外。”
nbsp;nbsp;nbsp;nbsp;星德的信上在写到这里时突然多了一个墨团,他可能还在犹豫这种事情要不要告诉虞燕,但最后他还是接着写道:“老夫人直接把他们都给打发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听她和我那几个婶婶的说法,其中应该牵涉到后续的分家,多一口人就要多分出去一点钱,老夫人就干脆把那对母子打发到了外面乌拉那拉氏的庄子上去了。”
nbsp;nbsp;nbsp;nbsp;分家这种事情就一定会牵扯到家里面的财产分配,再加上老夫人亲生的儿女只有福晋和福晋的弟弟,她自然不想再多点人来分一杯羹。
nbsp;nbsp;nbsp;nbsp;不过提到《钗头凤》这个戏剧,虞燕又觉得里面有些情节的构思和唱词都带着点熟悉的味道,于是她抬头问越桃:“《钗头凤》是哪家戏班子编的?”
nbsp;nbsp;nbsp;nbsp;刚问完虞燕才反应过来越桃山栀都跟着她一起去了江南好几个月,哪里会知道京里的动向。
nbsp;nbsp;nbsp;nbsp;好在留在京里的丫头也不是没有,没多久越桃就从其他人嘴里打听到这一曲《钗头凤》的故事虽然取自陆游和唐琬,但里面大量的故事情节都是兵部侍郎年遐龄府上的年大姑娘口述的,情节凄美动人,几乎一时间风靡京城的大街小巷。
nbsp;nbsp;nbsp;nbsp;虞燕表示毫不意外。
nbsp;nbsp;nbsp;nbsp;“年姑娘如今是许多宗室王妃嘴里交口称赞的才女,听说她明年就要参加八旗选秀,如今已经有好多家夫人暗地里打听年府的口风了。”
nbsp;nbsp;nbsp;nbsp;“许多官员家里的女儿都很喜欢她写得那些故事。”越桃笑道。
nbsp;nbsp;nbsp;nbsp;虞燕长呼一口气,面色有些复杂:“拿纸笔来。”
nbsp;nbsp;nbsp;nbsp;她想,她可能要给双卿找点事情干了。
nbsp;nbsp;nbsp;nbsp;洋洋洒洒写了两页满满当当的信纸,虞燕才把自己要交代给双卿的故事和让她办的事情写完,她又拿起一页信纸写了差不多半页的字数给温宪公主。
nbsp;nbsp;nbsp;nbsp;她甩了甩腕子,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奔波的原因,虞燕这段时间写字已经很少了,猛然间让她一下子写那么多字,确实有些不习惯。
nbsp;nbsp;nbsp;nbsp;但是虞燕转头看向星德寄来的一封封信,最后还是认命地拿起笔,开始思考怎么给星德回信。
nbsp;nbsp;nbsp;nbsp;人家认认真真地给她写了十六封信,就算她做不到一封一封地回他,好歹也要言之有物,不能太敷衍才是。
nbsp;nbsp;nbsp;nbsp;这样一写就写到了半夜,明角灯里的烛火都差不多快要灭了,虞燕才写完一封信。她将三封信分别装进信封预备明日一早就让谢嬷嬷寄出去,一旁等着的越桃山栀将早就预备好的温水端上来伺候她洗漱。
nbsp;nbsp;nbsp;nbsp;信上除却回应了星德在十六封信里边提到的事情外,虞燕还分享了很多关于她在江南玩的那段日子的感想,信的最后她也没忘记问星德有关他回家后学习进度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她才没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催促一下小伙伴认真读书、好好学习!
nbsp;nbsp;nbsp;nbsp;信的最后,虞燕犹豫再三,写上了她经双卿一事后对权力的感悟。
nbsp;nbsp;nbsp;nbsp;“从前一直都觉着倚仗着自己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是不太好的,但是现在觉得有的事情如果想要做成,那就必须要依靠自己握在手里的权力,只有紧紧抓住权力才会有话语权,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